我從口袋掏出手機一看,原來是電量用光,自動關機了,我頗為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昨天手機沒有充電,自動關機了,對嘞,徐老板剛才說出事了?”
徐友德搖頭歎氣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半個小時之前,我的愛人又忽然瘋瘋癲癲起來,就和上次在醫院裏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隻不過,上一次她說話的聲音是男的,而這一次說話的聲音,卻是個小孩子,她又哭又鬧的,還差點爬上窗戶往下跳,把我可嚇壞了,我怕她出現什麼意外,喊來幾個員工,一起幫忙拿繩子捆了起來,這會正綁在我辦公室的沙發上呢,小風兄弟,你趕緊跟我上去看看吧。”
他的話,讓我再次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
上一次,附身在方蘭女士身上的惡鬼,已經被我斬殺了啊,怎麼才兩天的功夫,又被一隻惡鬼上身了?
難道說,這個婦人身上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吸引這些惡鬼不成?
帶著這些疑惑,我跟在徐友德的身後,乘坐電梯,上了十八樓。
徐友德的辦公室就在十八樓,這麼高的高度,不說一覽全城,看遍附近的風景,還是可以的。
這是我第一次走進徐友德的辦公室,豪華氣派無比,我在安江那座破舊寫字樓裏開的風水事務所,和人家這辦公室一比,簡直是寒磣到了極點。
辦公室內珠光寶氣,富麗堂皇,紅木大班桌,真皮座椅,左邊的沙發上,方蘭女士全身上下被繩子捆著,綁在沙發上,披頭散發,神情瘋狂,嘴裏塞著一條毛巾,雙眼血紅,身上淡淡黑氣繚繞。
我隻是看了一眼,就已經看出這個女人,的確是被惡鬼上身,隻不過,這一次,這個上身的惡鬼,比上次醫院那個惡鬼更加凶狠,這個惡鬼附身在她的身上,掌控著她的神識,將這個可憐女子折磨的生不如死。
幸好徐友德喊人用繩子將方蘭捆綁了起來,假如不是這樣做的話,這個女子瘋癲之下,真的可能做出傷害別人,或者自殘的事情。
徐友德看到妻子折磨成這個樣子,這個富甲一方的珠寶商人,眼裏流出了淚水,痛失愛女,夫人被惡鬼上身,接二連三的禍事,將這個精明的生意人,打擊的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他哀求我:“風大師,求你救救我的夫人,愛女已去,這世上,我隻有她這麼一個親人了,她再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可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我安慰他道:“徐老板,你千萬不要這麼說,有我在,你夫人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寬心好了。”
說完,我對展一笑使了個眼色。
展一笑此時已經從先前的悲傷之中走了出來,方蘭女士的情形,他早已看在眼裏,他身為堂堂地師,又如何看不出其中的門道?
我對他使眼色的意思,他一看就透,二話不說,盤腿坐在地上,雙手掐訣,口中念起咒語,將整個房間的氣息,完全封閉。
而我站在方蘭女士的麵前,雙目凝視著她血紅的眼睛,感受著她體內那隻惡鬼的氣息,手中拿起七星毫,一揮而成一個大大的‘斬’字真言符籙。
方蘭體內的那隻凶殘的小鬼,明顯感受到了斬字符籙的殺意,他在方蘭的體內橫衝直撞,試圖匆忙逃走。
我身為風水術士,又豈會容忍這等惡鬼離去?
此時,辦公室的整個空間,已經被展一笑利用地師奇術,凝固起來,這種奇術凝固出來的空間,專門針對陰邪之物,對陽世之人,卻一點用處都沒有,端的是神奇無比。
我打開天眼,看到那隻雙眼血紅的惡鬼,從方蘭的七竅之中逃出,可是他剛一離開方蘭的身子,就被禁錮在了展一笑凝固起來的空間之內。
展一笑的地師奇術,此時終於發出了它的威力。
那隻惡鬼,如同被粘在蜘蛛網上的獵物,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之後,嚇壞了,使勁的掙紮,可是他越掙紮,地師奇術的禁錮之力越強,專門針對陰邪之物的禁錮神威之下,那隻凶殘的小鬼終於感到了絕望,他悲嘶嗚咽著,忽然麵向我,苦苦哀求起來。
看這隻小鬼死去之時的年齡,應該五六歲而已,這種小鬼,一般神智未開,很容易受到惡人的蠱惑。
看這小鬼的相貌,獠牙畢露,雙眼血紅,猙獰恐怖,這是一隻徹徹底底的惡鬼,縱使我心存善念,今日放他一馬,他日一定卷土重來,再造殺孽。
今日幸好徐友德攔住了這個婦人,要不然,晚上一步的話,在這個小惡鬼的操縱之下,這個婦人此時已經從十八層樓上跳下,成為一灘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