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再次看到這把打鬼鞭,再看到黑衣人露出外邊的眼睛,我終於恍然大悟,為何先前看到他的眼睛之後,我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原來竟然是朱不二這個老狗。
這次前來湘西,我一路奔波,就是為了他而來,到了今日,終於看到了這條老狗,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的一切,又想起他躲在幕後,指使手下對我朋友做出的傷害,再想起白東菊和陳家福臨死時的樣子,我胸中積攢多日的怒火終於徹底爆發了。
看著朱不二朝我抽來的打鬼鞭,我怒喝一聲:“朱不二,你這條老狗,今天你的死期到了,納命來!”
隨著怒喝聲,我默念咒語,一把揪住朝我臉上抽來的打鬼鞭。
這條打鬼鞭沾染的有我風家列祖列宗的氣息,我熟悉無比,我念動的咒語,使得這條早已通靈的上品法器,自動卸去了鞭子上的殺氣,軟綿綿的纏在了我的手腕上。
緊接著,我反手射出手中的桃木釘,朝著朱不二的胸口射去。
朱不二被我拽住打鬼鞭之後,已經慌了手腳,看到我射去的桃木釘之後,終於不甘的悶哼一聲,丟掉打鬼鞭,往地下一滾,桃木釘擦著他的腦袋,射進了黑洞口那個剛爬出半個身子的死屍的腦袋上。
嗚嗚!
那個死屍身子猛地一顫,嗚咽一聲,後背忽然燃燒起來,隨著一聲悶響,噗地一聲,炸成碎塊,漫天血雨紛飛,腥臭至極。
我射出的這根桃木釘,不單斬殺了這個倒黴的死屍,連帶著擦過朱不二腦袋的時候,劃開了他臉上蒙著的黑布,這一次,他的樣子徹底暴露在了我的麵前。
可是,當我看到他的樣子之後,再次愣住了。
我還記得,數月之前,我前往劉大發火葬場一探究竟的那個深夜,在那輛裝滿死人的公交車上,第一次碰到朱不二的時候,他是一副老態龍鍾的古稀模樣,和普通的老頭子沒有太大的區別。
然而,在南疆十萬大山再次碰到朱不二的時候,這個老狗,竟然返老還童,我意外的發現,他不知道遇到了什麼樣的奇遇,年輕了至少五十歲,當時我就徹底震驚了!
可是,當我今天,在這湘西一座小小的道觀之中,再次看到朱不二的樣子之後,我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了。
麵前的朱不二臉上皺紋全無,光滑油嫩,完全是一副年輕人的樣子,充其量不過三十出頭而已。
這個老狗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每隔數月之後,再次見他,他都會年輕上不少?
難道說,世上真有返老還童的丹藥不成?
要不然,麵前的朱不二如何解釋……
假如不是他的眼睛出賣了他,仍舊透露著昔日凶殘狡詐的光芒的話,說什麼,我都不敢相信,眼前站著的,就是朱不二本人!
他的容貌雖然發生了變化,可是他的聲音終究還是暴露了他的真實身份,他一張口說話,我就認出了這人絕對是朱不二無疑。
因為他的聲音實在太難聽了,如同鋼鐵在砂紙上打磨一樣,一如既往的刺耳,聽到一次之後,永遠都是噩夢,一輩子都難忘記。
朱不二躲過我射去的桃木釘,臉上黑布飄落,露出了真實的麵目之後,先是一怔,緊接著,他沙啞著嗓子,冷笑著說道:“姓風的,沒想到,我們又再次見麵了,這些日子,我派遣了那麼多的屬下刺殺你,想不到你的命可真硬啊,竟然屢屢都逃了過去,甚至連老柳這種高人都死在你的手裏,嘖嘖,不簡單啊,不簡單!”
我強忍住胸中的怒火,冷冷的盯著他,咬牙切齒說道:“你這條老狗,喪盡天良,壞事做盡,這些日子,真是讓我好找,怎麼著,在老鼠窟窿裏躲著舒服吧?不過,你的安穩日子也過到頭了,今日我風塵來此,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今日說什麼也要要了你的狗命,為我死去的朋友報仇雪恨!”
“哈哈哈哈哈哈”
朱不二仰天長笑起來,囂張至極,他麵色陰冷的看著我,說道:“不知死活的黃口小兒,死到臨頭了,還敢口出狂言,你可知道,從你踏入這龍陽觀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陷入了必死之局?回頭看看你的身後,都是什麼,嗬嗬,今日這裏就是你的埋骨之地,你放心好了,你死之後,我會把你煉製成老夫的貼身鬼奴,到時候前往中原風家,好好讓老瘋子看看,我想那時候,他看到自己的親孫子,成了我朱某的貼身鬼奴,一定會很開心吧,哈哈哈哈!”
他的話說完之後,我已經感覺到身後似乎有點不太一樣,我強忍住滿腔的怒意,猛一回頭,眼前的一幕,令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