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東菊先前沒有防備,被李無傷一腳踹在後背,明顯受了不輕的內傷,他的嘴角淌著血絲,臉色蒼白,身子搖晃著,在李無傷的攻擊之下,左閃右躲,很是狼狽。
我看在眼裏,心中大急,強忍住無邊的倦意,深吸口氣,朝著白東菊走去。
這時候,一直扶著大樹,大口喘氣的陳家福,好像恢複了過來,他從後邊追了上來,問我:“風大師,我看你氣色不太好啊,你不要緊吧?”
我苦笑著搖搖頭,輕聲說道:“我沒事,過去幫白先生。”
陳家福答應一聲,手拿攝魂鈴,趕在我的前邊,加入了戰團。
有了陳家福的幫忙,白東菊壓力一輕,終於不再那麼狼狽。
李無傷的兵器是他的驚魂鑼,靠的是鑼聲發出的波紋攻擊對手。
而陳家福手中的攝魂鈴,和驚魂鑼同屬陰性法器,也是經過聲音的波動,迷惑人的心智,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
李無傷在陳家福與白東菊的聯手攻擊之下,氣的不時的冷哼著,手中的驚魂鑼不時的敲擊一下,震的人耳膜生疼。
我趕到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已經打得難舍難分,不可開交。
我正想加入戰團,眼光一掃,忽然發現周雲光鑽入了麵包車內,正在急急忙忙的擰著車鑰匙,又想趁機開溜。
這一切的幕後指使,都是這人在做壞,今天展一笑這個模樣,也全是拜他所賜,我心中怒意翻騰,又如何肯放他白白離去?
於是,我二話不說,緊握雙拳,轉身朝著麵包車奔去。
周雲光此時如同驚弓之鳥,他坐在駕駛室裏,看到我追來了,臉上更加的慌亂,手抖啊抖的,拿著車鑰匙,就是打不著火。
眼看著我距離麵包車已經不足十米的距離,終於,他還是發動了車子,這個孫子腳下油門一踩,麵包車像條瘋狗一樣,竄了出去,開到了旁邊的一條土路上,尾氣管冒出濃濃的黑煙。
我暗罵一聲,腳下發力,朝著麵包車追去,透過後視鏡,我隱約看到駕駛室裏開車的周雲光臉上露出鄙視的笑容,還對著狂奔的我,豎起中指。
我雖然惱怒異常,可是人的雙腳跑的再快,又如何追的上四個輪子的機動車?
眼看著麵包車已經越跑越遠,我跑的氣喘籲籲,氣力不濟導致我現在渾身發軟。
正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那輛麵包車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撞上了什麼東西,我大喜過望,再次咬牙趕去,終於,到了跟前之後,我愣住了。
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我就看到,土路正中間,一頂花花綠綠的花轎橫在土路中間,花轎前邊站著四個人,手中拿著抬花轎的木棍,指著開車的周雲光。
麵包車內的周雲光汗如雨下,一臉的懵逼相,坐在車坐上,呆若木雞。
我趕到的時候,正好聽到周雲光哆哆嗦嗦的朝著車窗外邊嚷道:“各位好漢,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今個兄弟有難,大家夥高抬貴手,放兄弟一馬,回頭兄弟必有重謝。”
看來,他是把眼前這夥人,當成攔路搶劫的了。
可是,他也不好好想想,這夥人要是真的攔路搶劫的話,還抬著個花轎幹嗎?
當個劫匪還抬著轎子,這夥人腦子被驢踢了不成?
這頂花轎,很是熟悉,我似乎在哪裏見到過,然後,我的身後,忽然一個人輕輕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被嚇了一跳,一把抓住肩膀上的那隻手,猛一回頭,正好對上林夕笑嘻嘻的清秀臉龐。
看到了林夕,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先前第一眼看到那頂轎子之後,覺得在哪裏見過似得,現在我想起來了,白天在車禍現場,碰到林夕的時候,他正抬著花轎去幫別人接新媳婦。
我訝然的看著林夕:“你怎麼會在這裏?”
林夕嘻嘻一笑,說道:“我們剛忙完這單生意,正準備回去呢,經過這裏,發現前邊有人在打鬥,我就讓小鬼頭前去看看怎麼回事,小鬼頭回來之後,告訴我,說是你在前邊和人打鬥,我一聽,這還得了,敢惹我風大哥,我林夕說什麼都不答應,這個人開著車朝這邊衝過來,我讓大牙他們幾個把轎子放在路中間,堵住他的去路,好讓小風哥你抓住他。”
林夕說完,他的眉心一閃,藏在裏邊的那個小鬼頭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身子縮了縮。
我的心裏一股暖流湧過,對林夕說道:“林夕,謝謝你了。”
林夕擺擺手,滿不在乎的說道:“小風哥,你再說這種話,我可要生氣了啊。”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正想再說點什麼,忽然,我就感覺到氣溫莫名一低,遠處一股子陰寒之氣,朝著這邊慢慢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