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說的聽上去十分荒唐,可是我卻相信這種事情極有可能發生,就好像,那秦皇陵已經崩塌毀滅了幾個月的時間,可是不明真相的遊客仍舊絡繹不絕的前往驪山參觀遊覽,甚至有那不法分子,異想天開想要挖掘秦皇陵,盜取文物,牟取暴利。
終於,冬日的第一縷陽光灑下,將這些天陰霾的空氣一掃而光,新的一天開始了,我和白東菊聊了一夜,此時望向遠處山脈,隱約看到靈氣充盈的上空,夾雜著一絲絲的黑色霧氣。
我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這座山現在有點不對頭啊,我已經兩次登上八卦山,以前每次看去,山上都是靈氣盈盈,不見一絲雜質,而今天靈氣中竟然夾雜著絲絲黑霧,看那黑霧的樣子,和白蛇古墓上空凝聚的黑霧很像,難道說那些黑霧已經侵入了整座山脈的靈氣之中不成?
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這座八卦山以後也就廢掉了,這種黑色霧氣,就像鑽入人體之內的慢性毒藥,它的藥性不烈,不至於一下子致人於死去,可是卻一點點的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慢慢的滲透入人體內,等到發現的時候,往往已經晚了,就是聖手神醫也是無能為力。
白東菊看我神色有異,順著我的目光望去,隻是一眼,他的臉色突然就變了,這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臉色忽然變的陰沉如水:“這幫狂徒,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悔改,妄動白蛇古墓,會殃及方圓數百裏生靈,誰能承擔得起這個後果!”
他的語氣中帶著無比的憤怒,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悲傷,也難怪,這個年輕人在這裏土生土長,早已經對這邊土地產生了感情,現在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園受到惡人的破壞,他又如何能不怒發如狂!
我說道:“白兄,白蛇古墓雖然沒有被那些人挖出來,不過古墓上邊的封土堆已經挖開了兩次,每一次出現墓誌銘的時候,都會同時出現無數的白蛇,但凡碰到白蛇之人,最後都難逃一死,不過,令我不明白的是,我第一次偷偷跟著那夥盜墓賊身後,明明親眼看到他們已經挖開了古墓上邊的封土層,可是為什麼再次來到那裏之後,意外的發現,先前挖開封土層的深坑已經不見了,大地完好無損,好像根本沒人挖過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東菊雙眼泛著寒光,說道:“風兄有所不知,白蛇古墓裏葬的不是他人,而是北宋年間的一個蛇妖,這個蛇妖後來修煉成人,貪戀人間,與一凡人相愛,縱使她一心向善,幻化人身之後,並未做過一件壞事,可是天道人倫,妖人有別,人與妖終究不能相戀,這是上天所不允許的,最終,江湖道上的修士聯手殺死了這個白蛇妖女,拆散了他們二人,將白蛇妖女拋屍在八卦山頂,受那風吹日曬的懲罰,死後仍舊不得安生,她的相公裝瘋賣傻,趁著無人理會之時,將白蛇妖女的屍體埋在了八卦山上,他自己也在墓邊結廬而居,日夜守護在愛妻墳邊,直至默默死去。”
他淡淡的講著,我安靜的聽著,仿佛這是一個完全不相幹的故事,而且這個故事,我當初在路邊那家風水法器鋪子裏,已經聽那個騙子老板講過一次,可是現在再次聽來,莫名的疑惑起來,白東菊為什麼要和我講這段千年前的淒美愛情故事?
我眉頭一皺,難道說……
然後,我看著他,忽然問道:“不知道白兄和千年前的那個守墓人--什麼關係?”
白東菊黯然的點點頭,說道:“風兄果然聰明,一聽就透,你猜的一點不錯,與白蛇妖女相愛的那人,正是我白家先祖。”
“……”
雖然我已經隱約猜到了一點什麼,可是當我聽到白東菊親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愣住了,嘴巴張了張,終究啞口無言。
白東菊低下頭,似乎在緬懷著千年前的那個先人,又似乎在憤怒著,有那不知死活的惡人,打擾千年之前的故人,死後仍舊不得安生。
房間內,安靜異常,我甚至能夠聽的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好一會,白東菊澀著聲音輕聲說道:“與白蛇妖女相戀的是我白家第一代走陰先生,正是這個聰慧的先人,在守護白蛇妖女古墓之時,耗其一生,研創出走陰奇術,一代代的傳了下來,經曆了上千年的歲月,更換了無數個朝代,我白家子弟謹遵祖訓,一心向善,行走江湖,濟世救人,將走陰一脈發揚光大,到了我這裏,剛好兩百三十七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