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示意展一笑小心一點,蹲在斜坡上邊,透過枯敗的草叢,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六人一臉陰冷,身上殺氣彌漫,都非善類,我之所以沒有露麵,是因為躲在背後的神秘人沒有出現。
先前在醫院的時候,王青雲數次提到那夜有個神秘人,逼他說出開啟白蛇古墓之法,他不肯說出,被那神秘人施展邪術損傷魂魄,削弱命燈,那時候我就留意上了所謂的神秘人。
現在這六人,明顯隻是一些幹苦力的馬前卒而已,我即使和展一笑現在出去斬殺他們,仍舊一無用處,因為躲在背後的神秘人一日不除,這座白蛇古墓一日不得安寧。
接聽電話那人一臉的恭敬之色,似乎很是懼怕電話對麵的人,他說的是本地方言,我一句都沒聽懂,直到他掛斷電話,我仍舊聽的雲裏霧裏。
趴在我身邊的展一笑此時臉上的表情十分奇怪,我這才想起來,他是本地人,一定聽懂了剛才那人說話的意思,於是我問他:“老展,剛才那人電話裏說的什麼?”
展一笑一臉的迷惑,他撓撓頭,說道:“我聽的也是一頭漿糊,風哥,你說那個亡命徒是不是神經病,要不然為什麼他明明知道自己一旦挖開古墓,這裏的人必死無疑,還要在電話裏感謝那個什麼當家的,還說什麼那個當家的給了他們兄弟這次機會,死後也會在陰間保佑當家的長命百歲。”
我打住他的話:“等一下,你說的什麼玩意,我聽著怎麼暈頭轉向的。”
展一笑一臉的委屈:“風哥,那個人剛才用我們這裏的家鄉話,就是這麼說的呀。”
我疑惑的問道:“按你的意思,打電話過來的那人---應該是幕後指使人才對,要不然這幾個亡命徒,也不會說什麼感謝當家的之類的話了,那麼問題來了,這些亡命徒既然事先知道挖開古墓之後,自己必死無疑,為何還要慷慨赴死,甚至還要感謝讓自己送死的幕後指使人,這裏邊的水很深啊!”
展一笑也是不解的撓撓頭:“是啊,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呀,你說這幾個亡命徒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要不然明明知道白白送死,還要千恩萬謝的感謝讓他們送死的人,這豈不是和外邊流傳的那句‘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一個屌樣。”
我皺起眉頭,事出尋常必有妖,這世上隻要有足夠大的利益,總有奮不顧死的亡命徒,看來這六人一定是得到過幕後指使人的好處,或者是被幕後指使人洗腦控製了。
對於幕後的神秘人,我也更加好奇了,同時心中的那種不安感更加的強烈,一層層的迷霧在腦海裏飄來繞去,我思緒如麻,尚未和躲在幕後之人碰麵,我已經有種無力的挫敗感,這一戰,怎麼打?
斜坡下邊,那六人接過電話之後,勁頭似乎更加大了,甩開了膀子,大挖特挖。
新鮮的土壤一鏟鏟的被甩了上來,挖出的坑的麵積也越來越大,不知不覺已經有十個平米大小,此時坑的深度已經將近一米左右。
我安靜的趴在斜坡上,死死的盯著深坑裏的一切,那一夜,那四個盜墓賊挖到兩米左右的時候,挖出了墓誌銘,看到了墓誌銘上的五字詛咒,被嚇得屁滾尿流,逃之夭夭,這一次,事情如此奇特,我要親眼看看,挖到兩米之後,會不會挖到墓誌銘。
假如能夠挖到墓誌銘,而且墓誌銘上,仍舊刻有五字詛咒和白蛇妖女畫像的話,那就說明這個古墓一定有古怪,不聽勸告,再繼續深挖下去,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展一笑趴在我的邊上,輕輕的碰了碰我的胳膊,小聲說道:“風哥,我們要不然趁著他們沒有防備,衝到下邊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直接將他們放倒,把那個小老頭救走,不就完事了嗎?你還繼續趴在這裏想幹啥?”
我搖搖頭,對他說道:“這些隻是馬前卒,殺了也不能解決問題,躲在幕後的指使人一日不除,這座古墓一日不得安生,我們先待在這裏忍一會兒,假如我所料不差的話,這幾人挖好深坑之後,一定會打電話告訴幕後指使人,等到那人露麵之時,我們再動手也不遲,要不然現在貿然出麵打草驚蛇,再想揭開那人的真麵目,以後就沒機會了。”
展一笑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如此,還是風哥你看的長遠,唉,我這腦子自從被那賤人氣迷糊了之後,一直就有點不太靈便,幸好有你在邊上支招,要不然這次估計又要泡湯。”
“鏗鏘!”
就在這時,深坑裏忽然傳出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我慌忙製止住展一笑,凝目朝深坑望去,忽然發現,深坑上方一股子黑氣慢慢凝聚起來,越來越多,瞬間將整個深坑籠罩起來。
緊接著,深坑裏一陣騷動。
“啊,救命!”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