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著摸摸他柔軟的頭發,點點頭,歎口氣,拉著他的小手,說走吧,大哥哥帶你回家。
火豆豆遲疑了一下,瞪著呆萌的大眼睛說道:“你不是說救阿九姐姐的嗎?”
我搖搖頭,說大哥哥今天身子有點不舒服,我們改天再來救你阿九姐姐吧。
火豆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再吭聲,跟著我走出了土地娘娘廟。
站在堤岸上,我再次凝望了被白雪覆蓋的流沙河一眼,心中默道:“阿九,我不是不想幫你們,我真的已經盡力了,怪隻怪你們妖族的苦楚還沒受夠,你再堅持一下,我風塵發誓,有生之年一定會將你們一族解救出來!”
河麵上風平浪靜,河水緩緩向東流去,我默呆半晌,最後隻能無奈離去。
回到家裏之後,我的心裏很不舒服,其實我也不怪土地娘娘會拒絕我的這麼徹底,換了誰,都是一樣的,因為要承擔的責任太大,誰都不會為了一個不太相幹的外人而把自己給搭進去。
想要解救阿九一族,唯一的辦法是我要變得足夠強大,隻有到了比土地娘娘級別更高的存在,我才能命令她解封五行大陣釋放阿九一族重獲天日。
可是此事說來容易,做起來何其的困難,不說其他,土地娘娘既然能夠主宰一方土地,那至少也是散仙的修為,而我現在隻是一個在窺視境徘徊不前的渣渣而已,我和她之間的差距無異於兔子與蒼鷹的區別,我對她隻有仰視的份。
此事既然不可強求,我也隻能無奈作罷,鬱鬱寡歡的呆在家裏幾日,忽然一天,我的手機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接了之後,才想起來這是我那個遠在安江市開的那家風水事務所房東的電話。
電話裏聽他的意思是我那房租就要到期了,問我還要不要繼續租住下去,要是還租下去的話,麻煩能不能把房租給交下,他到我那事務所去了好幾次,每回都是大鐵鎖緊閉,要是不租的話,他就租給別人了。
經他提醒,我才想起來這幾個月我東跑西竄的,倒是把自己在安江開的那個風水事務所給忘掉了。
我那風水事務所剛開不久,平時生意很是清淡,我記得上次好像一次性付了半年的房租,想不到這麼快就到期了,說實話每天呆在家裏無所事事的我也感覺挺無聊的,每天就是吃飯睡覺,上網玩遊戲,要不然就是看一會風水秘籍,這種閑散的日子過上一天兩天是享受,可是真的一直這樣子混下去的話,換了誰都會膩的。
於是我在電話裏和房東說我現在正在家裏,明天就回安江了,房子我還繼續租下去,等我到了之後就把房租給你,不好意思,還麻煩你電話來催。
房東聽我續交房租,電話裏似乎都能看到他在那頭眉開眼笑的樣子,他連連點頭,說成,那我就不租給別人了,那就這樣吧。
然後我掛了電話,和媽媽說了這事,媽媽其實挺舍不得的,不過男兒誌在四方,天天趴在家裏也確實不是個事兒,於是千叮嚀萬囑咐的把我送上火車,揮淚而別。
我怕媽媽一個人在家裏無聊,就把火豆豆留在了家裏,起初這個小屁孩非吵著要跟我一起去的,可是當看到我媽媽端著一盤噴香噴香的醬爆肘子出來的時候,口水都流了出來,又死皮賴臉的不走了。
有這個呆萌可愛又本事不小的小火精陪在媽媽身邊,我也放心不少。
天南縣到安江市坐火車差不多五個小時的樣子就到了,下了火車之後,天色已黑,我隨手攔了輛出租車,不大工夫就到了地兒。
我付了車資,走上了大樓。
我租的這塊地方屬於城鄉結合地段,魚龍混雜,治安相當不好,不過勝在便宜,而且我做的本就是撈偏門的風水生意,講究的是一個口口相傳,所謂的辦公室說白了就是一個落腳點而已,和外邊那些空手套白狼的皮包公司很像,不過與他們不同的是他們那些人是真正的騙子,而我卻是憑靠著本事賺錢的,可以說我拿的每一分錢都是良心錢。
事務所在五樓,這是一座稍微有點破舊的寫字樓,不高,隻有六層,所以是沒有配備電梯的,我沿著狹窄的樓梯一路往上爬去。
此時天色慢慢黑了下來,樓道裏的聲控燈時亮時不亮,爬到四樓的時候,這該死的聲控燈竟然又出現了故障,閃了一下子再也不亮了,樓道裏便黑燈瞎火的挺嚇人的。
不過我身為風水術士,倒也沒有感到有何不妥,可是當我繼續往前走的時候,眉頭皺了起來,不對,怎麼空氣似乎一下子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