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七哈哈一笑,說這個你不要怕,你爺爺要是問你,你就說我安老七說了,想要法器隻管來南疆找我就是,多年沒見那瘋老頭,倒是有點想念他。
事情已經發生,再惋惜也沒有用。
然而令我措手不及的是,就因為此次的粗心大意,而導致了後來湘西之行危險重重,要不是當初在地下世界認識的那個‘湘西地師’展一笑的援手,我差一點就留在了湘西,死在朱不二一幫敗類的手裏,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也沒法坐在這裏給大家講故事了,這是後話,此處暫且不表,以後會有交代!
黃鱔精身死,朱不二逃走,蘇小漾和朱麗麗也已經找到,此次來南疆苗寨的目的總算完成,我長籲口氣。
當我帶著安老七父子趕到蘇小漾她們所在的墳墓時,天色已經破曉,不知不覺這漫長的一夜悄然過去。
這一夜我與朱不二還有黃鱔精數次生死搏鬥,我的身子疲倦異常,當第一縷陽光衝破山頂灑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好想直接倒在地上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問,一覺睡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隻可惜,蘇小漾和朱麗麗神魂還被禁錮,她們的元神時時在忍受著折磨,我又如何忍心睡去。
當安老七父子看到墳墓裏一襲紅妝呆若木偶的少女時,忍不住破口大罵黃鱔精死有餘辜,揚言假如那隻妖怪還沒死的話,他要將那隻妖怪綁在樹上,一刀一刀淩遲了他,讓他受盡折磨再送他歸西。
此時說再多也已經改變不了眼前的事實,蘇小漾削瘦的身子骨單薄的像是一張紙,幾乎沒有任何的重量,我將她輕輕摟在懷裏,鼻子一酸,差點流出淚來。
我將她從墳墓裏抱了出來,朝陽灑在她的蒼白容顏上淒豔若花,她的神魂受製,沒有了一點思維,也沒有了一點意識,可是朝陽下,當我將她抱起的一刹那,她的眼角一滴淚水流了出來……
我終於再也控製不住,多日來承受的相思之苦,在這一刻,眼淚瞬間湧出了眼眶,無聲的滑落,我的聲音哽咽著說:“小漾,你不要哭,我救你來了,我向你保證,有生之年,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傻丫頭,你能聽到嗎?”
安土也將朱麗麗從墳墓裏背了出來,這個和蘇小漾同校的女孩子同樣骨瘦如柴,漂亮的大眼睛空洞木然,這些日子顯然也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此時不是傷春悲秋談情說愛訴說相思之苦的時候,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座墳山。
這裏埋葬了數千年的死人,死氣衝天,陰邪至極,正常人多在此地呆上一會身子都會受到侵蝕,更不要說蘇小漾和朱麗麗神魂受到禁錮,元神受到傷害,她們多在此地呆上一分鍾,魂魄受到的損傷越大。
我抱著蘇小漾,安土背著朱麗麗,安老七手拿斬妖劍在身邊防護著不幹淨的髒東西突然發難,連二球這隻笨蟲子似乎都感受到了氣氛的壓抑,吱吱怪叫著震懾著墳墓裏躍躍欲試的陰邪蟲子。
好在一路上有驚無險,磕磕絆絆終於下了墳山,離開墳山之後,整個人感覺輕鬆多了,那種無形的威壓莫名消失,清新的空氣又流動起來。
方才我們在墳山之上,那裏的濃濃屍氣遮天蓋地,將一整座山頭都籠蓋住了,形成了一個特有的磁場,普通人一旦進入那個磁場,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感覺很是難受,胸口壓抑的似乎都喘不過氣來。
有很多讀者朋友現實中應該都碰到過這種事情,就是忽然走進一個陌生的環境會感覺到很不適應,從心底深處排斥那裏,呆上一分鍾都會感覺好難受,可是一旦離開那裏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這就是和我所說的一個道理,那個特殊的磁場有不幹淨的東西在搞鬼,人的身體很是奇怪,潛意識很強,第六感特別敏銳,天生有種趨吉避凶的本能!
離開墳山之後,我們往寨子裏趕去,這裏仍舊是黑苗的地盤,不過昨晚一事過後,石震天已死,黑苗族人群龍無首,看到安老七手拿斬妖劍護衛著我們朝河邊趕去,遠遠都躲了起來。
昨晚搭建的那個簡易木板橋還在,看守木橋的兩個白苗漢子站在橋邊,安老七和他們打個招呼,我們沿著木板橋過了大河,進入了白苗地盤。
安老七在這裏威望很高,他聽我吩咐指揮著村民在寨子中心位置布好祭台,擺上祭品,四周插上招魂蟠,備齊乾坤尺,回陽鎖,乾坤鏡,桃木劍等等一應法器。
我沐浴淨身,焚香更衣,將蘇小漾和朱麗麗二人背靠背坐在一張蒲團上,我掐指作法,默念咒語,為她們消除禁錮,解開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