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一個三十多歲的苗人女子上半身血肉模糊早已氣絕身亡,地上到處都是血汙,一個黑瘦的漢子趴在地上大聲痛哭,聽他的聲音正是剛才發出慘叫之人。
女子死的很慘,場麵很是血腥,外邊圍著的幾個苗人女子看著不忍,暗暗摸著眼淚。
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我的胸口像被一把大錘砸了一下一樣難受,任憑我們再怎麼努力還是晚了半步,慘劇還是發生了。
死亡女子的身上傷口明顯是那黃鱔精撕扯出來的,那孽畜餓急了之後果然跑進寨子禍害村民來了。
安老七走上前去,蹲在地上,皺眉檢查了一番死者的傷勢,晶亮的雙目怒意滔天,他站起身,眼睛盯著從死者跟前一路蔓延出去的一條血線微微眯起。
很明顯,這條血線是那黃鱔精吞噬了女子之後逃走之後灑下的血水。
安老七回頭對安土說去我床下將那把祖傳的斬妖劍拿來。
安土答應一聲,轉身去了,工夫不大,手上捧著一把古劍走了回來,遞給了安老七。
安老七一臉的殺氣,接過古劍,沿著血線一路追去。
我也將腰間的打鬼鞭解下來握在手中,緊緊跟在他的身後以防不測。
那條血線剛開始的時候還很清晰很好辨認,到了最後越來越模糊,看那孽畜逃走的方向正是河邊,我們繞了一大圈又跑了回來。
定是那黃鱔精趁著寨子裏的青壯年四處出去搜尋之時,寨子裏剩下的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婦女和孩子,這些人幾乎沒有什麼戰鬥力,被它鑽了空子,偷偷溜進村民家中將那女子咬死。
這是一隻智商很高且陰險殘忍還無比狡猾的黃鱔精,想要將它斬殺,肯定要費一番周折。
到了河邊之後,血線果然沒有了,河邊上有一塊地方很明顯是動物爬行之時留下來的痕跡,那黃鱔精看樣子修煉時間不長,本體還不能幻化人形,就如同夏伯一樣,這處痕跡應該是它下水之時留下來的。
安老七站在河邊,雙目凝視著河麵,似乎在搜尋什麼。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清冽的河水緩緩流淌,並無一絲異樣。
安老七搜尋一番之後,明顯也沒看出什麼,他忽然冷冷一笑,指著河的另一邊說好個狡猾的孽畜,以為逃到黑苗地盤老子就對你無可奈何了不成?
聽他話裏的意思,那隻黃鱔精竟然逃到了河對麵去了,不過我仔細一想,安老七所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現在整個白苗都在進行地毯式的搜索,黃鱔精沒有了藏身之地,做了一票之後跳進河裏遊到對岸,躲進黑苗無疑是它此時最好的選擇。
這隻黃鱔精竟然狡猾到這種程度,當真是不可思議。
我問安老七:“七公,假如真如你所說,那隻黃鱔精躲進了黑苗的地盤,我們怎麼辦?”
安老七冷冷一笑,說莫說隻是躲進黑苗地盤,它既然敢殺害我的族人,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安老七也不會放過它,安土,回去召集人馬,備好獨木橋,我們夜闖黑苗,斬殺黃鱔精,為我族人報仇!
安土答應一聲,扭頭去了。
二球那隻笨蟲子這會表情也很是憤怒,可笑的八字眉皺成一個疙瘩,喉間吱吱怪叫著,強壯的四肢不住的刨著土地,戰意激昂,像隻發怒的小怪獸。
河麵並不寬,七八米的樣子,雖然是深夜,可是我的雙眼仍舊可以清晰的看清楚河那邊的景物。
黑苗族人的生活明顯比不上白苗族人,白苗這邊最起碼每家每戶都有一個簡易的二層竹樓棲身生活的,而黑苗地盤上卻稀稀拉拉的搭著不少茅草屋,其間還夾雜著一些土坯房子,燈火很是稀疏,唯有寨子中間有一座三層小樓,燈火通明,鶴立雞群,特別明顯。
我問安老七那座三層小樓是誰的居所?
安老七咦了一聲,一臉驚奇的看著我,說天這麼黑……你能看清楚河對麵的東西?
我笑了笑,說是的,我已經邁入了窺視鏡,雙眼可以夜視。
安老七一臉欣慰的點點頭,說不錯,那座三層小樓是黑苗族長居住的地方,那人叫石震天,精通蠱術,一身修行不在我之下,假如碰到他,你要小心了。
我點頭,說謝謝七公提醒。
然後,我又好奇的問道:“石震天?他也姓石?那個山洞中被黃鱔精吞殺的石山是他什麼人?”
安老七搖搖頭,說他們姓石的屬於一個族人,那個石山應該是石震天的小輩子侄。
“難道說,整個黑苗的人都姓石不成?”
“也不其然,黑苗裏有兩大姓氏,一是石姓,一是姬姓;我們白苗也有兩個姓氏,一個是安姓,另一個是木姓。”
聽完安老七的解釋,我對這個古老的寨子總算有了一點朦朧的了解。
聽到木姓這個特別的姓氏,我的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張嬌豔若花梨花帶雨的臉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