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七此時也走了上來,一臉詫異,問你們難道認識?
事已至此,我隻好尷尬的點點頭,說是的,半年前我們見過幾次麵,安土師傅,真沒想到會在這裏再次見麵。
安土哈哈一笑,一拍我的肩膀,說你遠來是客,做這好好陪我阿爹嘮嘮嗑,我去張羅飯食,稍等,一會就好。
說完,他和安老七打聲招呼去廚房忙活去了。
屋子裏再次剩下我和安老七二人,安老七嘴裏抽著旱煙袋,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問我小夥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這個糟老頭子?
我尷尬的撓撓頭,說七公,你誤會了,我也想不到安土師傅就是你的兒子,前段日子安土師傅去我家鄉辦事和我碰上,我們才認識的,我並不是刻意對你有所隱瞞,這真是一場誤會。
雖然這個解釋漏洞百出,可是已經是我情急之下能想出的最好的解釋了。
安老七很明顯相信了我的解釋,點點頭,說這麼說,那你也見過我那寶貝孫女了?
他所說的寶貝孫女必是安仙那個狐妖妹子了,我點點頭,說是的,我有緣和安仙妹子見了幾麵,是個很不錯的女孩。
安老七苦笑著搖搖頭,說這個小丫頭片子人是極好的,就是有時候太過任性了,唉,那她被土地娘娘收在跟前當了侍女的事情你知道嗎?
我說知道的,後來我還去了土地娘娘廟,見過安仙妹子的塑像,有土地娘娘照顧她,七公你不要擔心,她很好。
安老七長歎一聲,說我知道她跟在土地娘娘身邊是有益於她的修行,問題是,這些日子忽然沒有了這個傻丫頭在跟前撒嬌,總感覺少了點什麼一樣……
他說的很是難過,一臉的落寞,很明顯,是想念安仙了。
我的心中一動,想了下,對安老七說當日我曾有幸見過土地娘娘真容一次,娘娘很和藹的,她日夜呆在流沙河畔隻是為了鎮壓河內的妖精,恐防他們從河裏逃出生天禍害人間,可是,數日之前我有幸和一個妖精幻化的女子並肩作戰,我發現那些妖精並非全部都是壞的,他們之中大多數都是善良的,我就打算這次從南疆返回之後,我就去懇求土地娘娘破除禁製,放他們一條生路,這千年的懲罰,就算是再大的罪行也該抵消了,禁製一旦破除,土地娘娘也就沒有必要再駐守在流沙河畔,安仙妹子也就完成了她的使命,到時候我再懇求土地娘娘,將安仙妹子歸還苗寨,七公不必為此煩惱。
聽了我這番話,安老七的雙眼猛地一亮,問我此話當真?
我點頭,說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爭取早日勸服土地娘娘,也讓你們爺孫二人早日重聚。
我和安老七這邊聊著,安土已經燒好了幾盤苗寨特色菜,端上桌子,安老七又去後院從土裏挖出埋了數年的一壇老酒,樂嗬嗬的說好好嚐嚐我自己釀製的苞穀酒,在地下埋了好幾年,不知道味道成了沒?
一邊說著,一邊拍碎了酒壇上的封泥,頓時,一股子濃鬱的酒香從罐子裏飄了出來。
那味道,單單聞聞都忍不住醉了。
一碗酒下肚,一身勞累感消失無影蹤,精神百倍,果然是好酒,喝著酒吃著菜,我想起了爺爺,要是爺爺此時也在這裏喝上這壇酒,估計他老人家都能樂上好幾天吧!
酒足飯飽之後,竹樓下陸陸續續聚集了一大堆寨子裏的青壯年,我跟在安老七父子身後下了竹樓,走到人群的前邊。
寨子裏的漢子們看到安老七之後,明顯的一臉崇拜,七公長七公短的喊個不停,安老七一個人喝了好幾大碗苞穀酒,臉色很是紅潤,他的雙眼晶亮無比,在這漆黑的夜裏似乎能發出光澤。
他擺擺手壓下眾人的聲音,清清嗓子說今天白天的時候,一隻成了精的黃鱔順著寨子裏的那條河逃進了寨子裏,它現在身上有傷,現在估計正躲在寨子的某個角落,我喊你們過來就是去將那黃鱔精找出來斬殺掉,它躲在我們苗寨中就跟個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極度的危險,那黃鱔精以人血為食,很是殘忍,大家發現了之後不要輕舉妄動,隻要盯著它的去處就行,等到我們一起趕到之時再出手殺它,以免多做無謂的犧牲,大家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數百條漢子齊刷刷的大嗓門傳出去老遠,把邊上幾條嬉戲打鬧的癩皮狗都嚇得一夾尾巴跑掉了。
安老七看士氣已經鼓舞的差不多了,就又朝我一指,對漢子們說這是風小哥,一身修行很不簡單,大家也要聽他的指揮。
我尷尬的撓撓頭,說七公,這事還是你掌大局吧,此事事關重大,關係著寨子的安危,我經驗不足,怕萬一有個啥閃失就麻煩了。
安老七一聽我的話也在理,就大手一揮,東指指,西指指,麵前上百條漢子一會就派了出去,整個寨子全麵覆蓋,不留一個死角。
而我和安土也跟在安老七的身後沿著河流一路尋找過去,身後,二球那呆笨貨吱吱叫著尾隨而來,一場轟轟烈烈搜捕運動就此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