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下,霞光染紅了半邊天空,格外瑰麗。
“護國將軍俯”五個燙金的大字在紅霞的餘光裏熠熠生輝,讓人無端生出一種仰望和膜拜的感覺。
兩道人影矗立在將軍俯外,靜靜注視著長街盡頭,站成黃昏下地一道風景。
秦紫陽一身紅衣,烈烈如火,十七歲的容顏已是傾國傾城遠近聞名。此時的她沒有了平日裏的沉著冷靜,一隻手使勁的拽著哥哥秦青陽的衣袍,顯得格外焦灼。旁邊的秦青陽低頭看著被拽的皺巴巴的黑色長衫,無奈的搖了搖頭,又繼續目視前方,隻是刀削的臉龐上眉頭緊鎖,也是一副凝重而緊張的樣子。
時間在等待中凝固,夜已襲來,浸透了無邊的黑暗,矗立的人影溶入無邊的夜色,卻依然固執的等待著,卻不知即將來臨的命運,是無盡的黑暗。
突然,噠噠的馬蹄聲傳來,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是宋叔,肯定是宋叔來送爹爹的信了。”秦紫陽抱著自己的哥哥,又蹦又跳,清越的聲音裏,全是興奮與喜悅。
秦青陽寵溺的摸著妹妹的頭,不言語,隻是嘴角勾起一絲可疑的弧度,依舊目不斜視的注視著街的盡頭,一眨不眨。
一匹黑色的駿馬闖入視線,然後口吐白沫倒在了將軍俯門口,竟是累死了。坐在馬上的宋遠也“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上,已是暈了過去。
“哥,真的是宋叔”,秦紫陽迫不急待的竄到馬前,看到自己等了一下午的人,開心的叫著。
“來人,抬宋將軍進去,找大夫來”,秦青陽的聲音響在夜色裏,有些顫抖,緊鎖的眉頭又深了深。他不愧是護國將軍之子,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做出抉擇。
將軍俯大廳,燈火通明,氣氛凝重。
昏迷的宋遠,滿身是傷,胸前的一道箭傷,更是恐怖猙獰。即使看多了生離死別的大夫,也抽了一口涼氣。
將軍夫人,更是焦灼不安。秦青陽滿臉凝重,就連一向愛鬧的秦紫陽,也安靜的站著,眼淚不停的在眼眶打轉。
許久,宋遠睜開了眼睛,看見眼前的人們,終於扯出一末笑,他不負將軍,終於趕回了將軍府,隻是一想到將軍,眸子裏又充滿了悲憤和沉痛。
“夫人,屬下對不起您,沒有保護好將軍”他掙紮著想到起來,卻被秦青陽止住。
“將軍,將軍怎麼了?”,將軍夫人的聲音,顫抖著,身體搖晃著,若不是一旁的秦紫陽扶著,就要栽倒在地上。
“將軍在代州犧牲了!”錚錚鐵骨的男兒,竟是涕不成聲。
“什麼……”將軍夫人再也無力,跌倒在地上,眼神空洞,找不出焦距。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父親怎麼會死呢?你說啊!”憤怒的秦青陽,失去了往日的冷靜,顧不得宋遠的傷口,抓著他的衣領,使勁的搖晃著。
“雲羅國來犯,將軍出城迎敵,遭到伏擊,我軍死傷慘重,將軍負傷衝出,退回代州,卻被盧將軍關在城門外,兩天兩夜,最後被雲羅軍萬箭穿心而死!”宋遠沙啞的嗓音,響在空氣中,像一道驚雷,炸在每個人心中。
“怎麼會這樣…”,秦青陽放開宋遠的衣領,喃喃自語,不肯相信。隻有秦紫陽,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隻是雙手不停的顫抖,張了張口,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不,不可能!”秦紫陽咬著唇,眼眸裏盈滿淚水,缺倔強的不肯落下!
“萬箭穿心!”腦袋裏隻剩下這四個字,可是她缺突然不懂這四個字的意思了!抬起頭,看著同樣難以置信的哥哥和母親,突然就淚落如雨!
“夫人,快帶公子和小姐離開天辰國,這裏不安全……”宋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外麵的吵鬧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