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枯草叢生,隻有微弱的幽光,通透的人影晃晃悠悠飄行著,雙腳懸浮於半空,臉上映著可見的淚痕。
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們無法控製眼角不斷流下的淚水。
初生的魂體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穿透了陰陽之間的隔閡,向人間抱怨著這非人的虐待。
在鬼母消散的一刻,整個冥界的魂體都感覺自己丟了一樣東西,心。
鬼母乃這一屆冥界的主人,也是史上唯一一個能被稱為鬼母的冥界界主。
“百草啊,你挺興奮呀”看著眼前這個站在暗中的人影,紫金友好的笑著。
他能夠感覺到人影的激動,因為虛空中一直有著一股來至人影方向的能量波動。
過了很久,虛空中的波動慢慢的平息下來,人影這才緩緩出聲。
不過紫金並沒表現出什麼不滿,這次行動主要靠眼前的這位。
“我們等這一天多久了,鬼母果然名不虛傳。”說完百草忍不住咳嗽一下。
紫金看著眼前這位新晉的鬼將,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凝重。作為同一層次的老牌鬼將,從剛才起他就一直在暗中觀察。哪怕隻有一次咳嗽,按理說他應該也能察覺到對方的破綻。可是並沒有,在紫金的感知中,眼前依舊是一塊陰暗,渾然天成,可見對方實力之強由在他隻上。
“百草,話說我們這名字還是鬼母賜給我們的,你真名叫什麼?”紫金帶著一絲好奇問著這個眼前成名時間隻有百年的鬼將。
“想知道?奉我為主,我就告訴你,怎麼樣。”
紫金笑笑沒有說話,知道這隻是開個玩笑。對於已經在鬼母身邊擔任左膀右臂數千年的他來說,或許實力低於百草,但自認為搏命情況下還是能拉對方一起的。
同一層次的人怎麼能當主人,那不就變成恥辱了。
紫金向前自然的踏出了一小步,轉眼就從平地移動到了這座由屍骨堆積的而成的山巔之上。
一身的淡藍色衣服好似與隻有星星點點的夜空交融在一起,背對著百草,“今後冥界再無界主,我等七將將會均分冥界,冥界之心也已不在,之後也不可能有魂體能達到我等境界。”
說完紫金便如一張點燃的白紙,至下而上緩緩燃燒殆盡。
百草手拿著一隻殘缺的斷手,走出陰影,斷手上坑坑窪窪,有著明顯的齒印,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昭示著這次行動的落幕,厚厚的雲層緩緩的拉開了,點點星光照亮了百草之前所在的陰影,露出一地紫水晶般的骨頭,四肢頭顱清晰可見。
顯然就在剛才,百草當著紫金的麵吃了一具屍體,咳嗽也隻是因為被屍體的殘存意識輕微的反噬了,而紫金卻一無所知。
百草眯著雙眼,看著眼前七座堆積成山的屍骨,扯下身上拖地的黑色長袍,放肆的笑了起來。
笑的是如此的燦爛,配合著一張人畜無害的俊臉,在這寂靜無聲的骨之山下,又是這般不一樣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