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曉手一顫,幾瓶子的藥膏都滾落在了地毯上。
輕微的響聲驚醒了慕容徹,他冷眸斂起剛剛一瞬間的失控,漠然地鬆開了手。
莫清曉連忙縮回手彎腰撿起了瓶子,“皇上恕罪。”
慕容徹沒有開口,握緊的拳卻導致原先包著手腕的紗布被血又浸濕了。
莫清曉顫抖著取下原來的紗布,裏麵的傷口明顯是劍傷,因為再次撕裂顯得猙獰。
處理了傷口,莫清曉用紗布包好了他的手腕,“皇上的傷口必須靜養。”
“你走吧。”慕容徹再也沒有抬眸,冷冽的模樣如同鋒利的冰片淩遲著莫清曉的心。
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始終沒有拉住慕容徹的衣袖,離開才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但她不會怯懦,這命運不公,那她就與天鬥與地鬥!
莫清曉望著慕容徹的背影,小聲地呢喃道:“對不起……等我好麼?”
出了龍興殿,莫清曉得知太醫院的人已經在宮門口候著了,她不敢耽誤連累容均,於是從小路繞了近路。
可沒想到剛拐過一段竹林的路就和夏貴人碰上了。
夏貴人還窩著火氣,將腳邊的芙蓉花踩了個稀爛,“明明說女人進不去,可那個太醫院的醜女居然可以進去!”
一旁的侍女勸道:“小主,老爺說了,皇上脾氣冷了些,但哪有真的不碰女人的男人?小主難道忘了,那個江南來的妖精不就把皇上迷得五迷三道?”
夏貴人撇了撇嘴,“那你也看到了啊,皇上根本不像看見我,誰知道那賤人怎麼勾引了皇上,還好她福薄被送出宮了,不然我恐怕都沒機會進宮。”
“是啊,小主能進來可是老爺花了大心思的,小主一定要忍耐住,皇上會看到小主的好的。”
“可是以後還會有人進宮,我到現在都沒侍寢!萬一……”
夏貴人說了一半就和莫清曉正麵碰了個正著。
剛剛的火氣再次被勾了上來,“太醫院的醫女居然敢走到這裏來?真是地獄沒路你送上門!”
莫清曉知道慕容徹心裏根本沒這個夏貴人,再看向她的時候,眼眸就冷下來了。
剛剛那一巴掌,她不會白白挨得。
夏貴人看她還是杵在原地,怒聲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不跪地行禮?香蓮,教教她規矩!”
侍女伸手就要扯向莫清曉。
雖然沒了以往的身手,可是對付一個女人還是勉強可以的,莫清曉暗用巧勁一個假摔,卻故意把侍女甩進了河裏。
任何角度看都像是侍女自己撲進了河裏。
夏貴人又窘迫又丟臉,抬手還要再打莫清曉,“我看你是記不住教訓!”
莫清曉故意彎腰移開了重心,隨後一個不可思議地角度移開了,算好了的地麵石頭將夏貴人狠狠拌進了湖裏。
“貴人走路這般不小心,真是讓人歎為觀止。”莫清曉看著不斷掙紮這的夏貴人,頭也沒回。
夏貴人大呼小叫,恨不得把這個醫女碎屍萬段!
莫清曉卻半點停頓都沒有,她看了眼一旁刻著字的石塊,冷冷地瑉起了唇。
這塊洗墨池是北均先祖留下的,意義非凡,這個夏貴人就別想翻身了。
等到莫清曉走出這條路的盡頭時,一個女人拍著手從一旁跳了出來。
莫清曉本來警惕的神情都在看到霓凰郡主的時候瓦解了,不過她還是下意識地蹙起了眉。
她不知道霓凰郡主是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怎麼會這麼巧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