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曉急急地點頭,“好,我答應你。”
黎深艱難地抬起手,聲音也低了,“曉曉,如果最初的最初,我沒有擬下那份遺詔,也許你會過得更輕鬆……”
莫清曉低下頭,在他耳邊說道:“不,我不怨你,如果你真的覺得欠了我,就好好活著,為你自己活著,師父,你永遠是我唯一的
師父。”
黎深清淺一笑,闔上了眸子,像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紅衣女子哼了一聲,扯上了車簾,“你們趕緊離開,我帶他走。”
夜天邪喊道:“你這女娃娃,也太絕情了吧,我們好歹是不遠千裏送了人來,就在這兒趕人了?”
紅衣女子抓著車夫就往旁扔,回頭道:“這裏已經接近南昭族人控製的地盤了,你們要是想去當祭品,盡管往前走。”
看紅衣女子要走,莫清曉喊住了她,“姑娘,他會沒事麼?”
“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吧,我可不想在祭品坑裏看到你的屍體。”
說完,馬車絕塵而去。
夜天邪跺著腳,衝著隨從罵道:“沒點眼力勁兒!快去找馬車來!你讓你家主子站這裏吃沙子?”
隨從一臉委屈,連忙去喊人。
一盞茶的時候,總算是趕來了一輛馬車。
而此時,莫清曉正坐在橋上的欄杆上,低頭看著河水,凝神不語。
她跳下了欄杆,一步步走到了河畔。
對水的恐懼猶如本能的反應,頓時讓她全身繃緊,莫清曉狠狠一咬牙,光著腳踩進了水裏。
她現在沒有退路了,也不能再過多的依靠什麼人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成為別人的負擔。
她不希望自己還有致命弱點。
一旁的夜天邪看著天呼了一口氣,看不出神色,隻是敲著欄杆的
手指有些無奈。
離開的時候,夕陽西落,大片絢爛的雲彩鋪滿了天際。
莫清曉漠然回眸,被這樣的景色震撼了。
夜天邪笑眯眯地看著遠處的晚霞,“好看不?很多震撼的美景都是在荒無人煙的荒漠之地。”
晚霞的勾勒下,莫清曉精致的側臉渡上光亮,如她堅韌的目光,絢爛而篤定。
馬車上逆著晚霞而走的,等到進了最近的城池,已經深夜了。
夜天邪也不是太肯定這地方的歸屬,差了個手下去打探消息。
可沒一會兒,這手下就被一群人堵在客棧門口了。
夜天邪一拍桌麵,“幾個意思?我夜天邪長這麼大還沒被人堵過門呢!”
外頭傳來一個有些慵懶的聲音,“夜前輩路過西嶽,我怎麼能不來拜會?”
身著煙青色錦服的男人手裏隨意地握著把折扇,慢悠悠踱步進了門。
他對著夜天邪略微一拱手,眼睛卻是直直地看著窗邊的莫清曉,一雙眼睛似是含笑,“曉曉都和我生分了,真是教讓人傷心呐。”
莫清曉驚愕地抬眸,也沒想到在這裏居然會碰到容均!
“容均?你怎麼會在這兒?”
還真是一別多日,很久沒見了,看到容均總會覺得格外輕鬆,莫清曉遇到故人的心情總算是壓過了其他雜念。
容均按著桌麵一個漂亮地側翻就穩穩落在莫清曉的麵前,他刷的打開折扇,緩緩扇起了扇子,極淺極淡的花香慢慢彌漫開。
“曉曉,我可是夜觀星象算到你今晚會來,這才趕到了這裏,還帶了你愛吃的飯菜……”容均笑眯眯地彎起一雙桃花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