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邪看廚房裏心不在焉的莫清曉,撇了撇嘴,將她擠出了廚房。
很快,廚房裏就飄出了魚香。
外頭院子裏的小沙彌雙手合十在勸道:“夜施主,長老說了,廟中要遵守佛門清規,怎可殺生,夜施主還是將魚交給小僧超度,也是功德……”
夜天邪一個鍋鏟砸了出來。
小沙彌抱著頭就後退,“夜施主!苦海無邊……”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懂不懂?”夜天邪端著盤魚走出了廚房。
小沙彌連忙念叨起了經文。
“嘿!你還折騰上了!信不信老夫烤光你塘裏的魚!”夜天邪趕走了小沙彌。
“我說你是被他的經文念傻了?”夜天邪將盤子放在了桌上。
莫清曉搖頭,起身要走,“我沒有胃口。”
夜天邪拉住了她,嚴肅地板起了臉,“沒有胃口?沒有胃口就吃不飽飯,吃不飽飯就沒有力氣,沒有力氣就沒辦法對抗那幫混球,沒辦法對付他們到時候吃苦的可都是你身邊的人……”
說著夜天邪已經一筷子夾住了魚肚子上的嫩肉,他誇張地吸了一大口氣,“嗯!這山上的蔥都長得夠意思!”
莫清曉沉默了片刻就坐下了,她腦海裏還在不斷地翻滾著讓她沒辦法掙脫的那些真相。
握緊了拳,她重重拍了桌子,“對,吃飯!”
夜天邪看她吃了兩碗飯,還在不斷地往嘴裏塞著食物,整個人都像是沒了知覺。
“丫頭!丫頭!”夜天邪奪下了她手裏的碗筷,“別吃了!”
突然,莫清曉胃裏一陣抑製不住地翻湧,她臉色一白,捂著嘴就跑了出去。
將剛剛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個幹淨,她連臉色都蒼白一片了。
夜天邪端了一杯熱水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丫頭,好受點了?”
莫清曉倉促地用手背抹掉了眼角的狼狽,她以為她可以做到堅不可摧,可是她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冷血的殺人機器。
當她有了感情,全身堅硬的殼也有了軟肋。
她不怕死,但她害怕在乎的人受傷。
就在這個時候,小沙彌又急匆匆地跑來了。
夜天邪不耐煩地抬手就要揍他,“有完沒完!不就一條魚,信不信老夫現在就去撈光你的魚!”
小沙彌嚇得白了臉,連連擺手,“不……不……是……是……”
“不是什麼?”夜天邪揪過這小沙彌的領子。
小沙彌連忙喊道:“是有位公子來了!說是夜前輩的客人!”
夜天邪輕咳了一聲,若無其事地鬆開了小沙彌,“囉裏囉嗦,重點不會直接說?你師父連說話都沒教你?”
小沙彌委屈十足地退下。
“看來黎深這小子來的夠快。”夜天邪剛嘀咕完就看到一身白衣的黎深站在了院子的門口,明顯風塵仆仆趕路而來。
不過本要拱手作揖的黎深一看到扶著樹幹要吐的莫清曉,立刻眸子一緊趕了過去。
莫清曉隻覺得吐得異常難受,整個人都像是抽光了力氣,她看到黎深,可還沒說話又彎著腰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