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喜笑道:“主子,可得準備份讓皇上想起主子的賀禮。”
宮女插嘴道:“是呀,咱們主子可不能白白委屈了。”
六喜低聲道:“這話說的對,宮裏多了個壓在主子上頭的女人,這還真是麻煩。”
而這時候,一旁的莫清曉完全沒有聽這些話,她隻是垂下了眸子,暗暗想著這是不是一個接近慕容徹的機會?
驀地,莫清曉突然開口道:“六喜,帝後大婚……典禮是在龍興殿的正殿舉辦麼?”
六喜拉回了思緒,點頭道:“是啊,按照祖製都是這麼辦的,皇後會在龍興殿留宿一夜,然後搬去鳳棲殿。”
隨後,六喜笑道:“現在皇上還沒下令收拾宮殿給主子呢,看來主子暫時是不會搬走了,這曆朝的皇帝寢殿可還沒女人住過呢!”
一旁的宮女也捂嘴笑了起來,“是呀,咱們主子可是獨一份兒的。”
而這時候,垂著眼簾的莫清曉隻是輕輕撫摸了睡熟的小白貓,她斂起了眸中的算計,輕笑道:“好,我會備賀禮。”
六喜看自家主子總算是開了竅,笑眯眯地張羅起來,“主子是寫副字兒還是畫個畫兒?還是繡副圖?隻要是主子的手藝,皇上必定喜歡,到時候一定不會忘了主子。”
莫清曉淡漠一笑,“我隻會寫字。”
六喜拍手笑道:“那更好了,奴才這就去內務府報備,一定要最好的筆墨紙硯,到時候裱起來送過去。”
莫清曉看著眼前忙成一片的宮人,心裏毫無波瀾。
她從沒有想過她會是後宮的一份子,所以對這些沒有半點興趣。
這時候小白貓兒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手心一僵,小白貓輕輕哼了一聲,翻了個身。
莫清曉放緩了動作,神色總算和緩下來,“小白,叫你小白好麼?”
小白貓吐了吐舌頭,隨後又睡了過去。
莫清曉露出了會心的笑意,然後抱著小白進了屋子。
接下來的幾天,莫清曉再沒有見到慕容徹,隻是每天醒來的時候總會聽六喜說一大堆皇上是如何如何深夜到訪又不想驚醒她。
莫清曉隻是淡漠地點點頭,心裏卻在不斷地盤算著日子。
提起筆,她卻總落不下,滴下的墨跡暈染開一張張上好的絹紙,好像心裏最深處有什麼堵得慌。
莫清曉按著胸口,瑉唇卻想不出緣由。
片刻後她重重呼了一口氣,也許她是擔心師父了吧。
一旁伺候筆墨的宮女擔心地問道:“主子可是累了,想著這麼久……”
莫清曉心裏煩亂,隨意地揮毫潑墨寫下了幾個字。
花好月圓。
她諷刺地看著紙上的四個字,花好月圓,真是諷刺嗬。
而一旁的兩個宮女笑著拿起了紙張,“寫的真好看。”
莫清曉放下了筆,“就這樣吧。”
反正她隻是需要一個接近正殿的機會。
當字被裱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龍興殿除了東偏殿都忙了起來。
莫清曉站在屋子裏,看著屋子中間的字,她淡漠地扯了扯嘴角。
皇宮裏,哪兒來的花好月圓?
帝王的恩寵,又哪兒來的長久?
都是可笑的自欺欺人罷了。
這時候,窗子突然被輕輕扣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