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後站了容均。
莫清曉知道是他,“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容均沒有接話,而是拿起了這隻風箏,“何處紙鳶乘清風呐……”
說著他低頭看向了莫清曉,眸中有失落,有憐惜,還有無奈,或許隻有在她身後,他才能肆無忌憚地宣泄著心裏的情緒。
“我隻能告訴你,他會沒事的。”
莫清曉驀地起身,回頭,眼眶有些泛紅,“有時候我很痛恨自己對這一切的無知,有時候又恨慶幸,心底有一個聲音催著我朝前,去找到一切的真相,可是又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知道這一切後,所有我擁有的都會消失,曾經我是個一無所有隻能搏命的人,可現在,我有太多的放不下,我甚至都不知道是應該求你告訴我,還是求你不要告訴我。”
莫清曉自嘲一笑,“容均,一直以來,我很難定義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始終看不透也摸不準。”
容均放下了紙鳶,他很想給她一個懷抱,可卻隻能生生地克製。
半晌,他終究是笑了出來,“曉曉,前麵的路還很長,這條路是你一定要走的,我保證,走完這條路,一切都會好的。”
莫清曉倔強地抹了抹眼角,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笑道:“對不起,容均,我不應該衝著你發脾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我的路……我一定會走完。”
容均看她轉身,伸出了手,可始終還是沒有落在她的肩上。
棋局已經亂了,他已經看不清局勢,如果說最後的最後他不複存在,那麼又何必讓她徒添傷悲。
莫清曉走到了路中央,驀地回眸,目光已經堅定而無畏,“要去江南,對麼?”
容均轉瞬已經恢複了不羈而灑脫的笑意,他揚唇笑道:“江南好,風景舊曾諳。”
莫清曉擺擺手,轉身朝前走去,“好,江南。”
這一晚,莫清曉拉著慕容徹上了最高的屋簷。
兩人坐下後,誰也沒提告別的事情。
莫清曉指了指天上,“看到那顆星沒?”
慕容徹緊緊攬著她,“北鬥星。”
莫清曉輕笑,“離開的人都要記住這顆星,這樣才不會迷路。”
慕容徹輕撫著她的背,閉著雙眼,低聲道:“記住你這顆星就夠了……曉曉,等我。”
莫清曉揚起了頭,笑得張揚,“那當然,我要等你親自來接我,我可不是那麼好請回去的。”
慕容徹看著她的笑顏,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頰,低聲哄道:“閉上眼睛。”
莫清曉緩緩闔上了眼眸,直到唇掰上傳來熟悉的溫熱,感覺到了他的熱切和不舍,莫清曉回抱住了他,輕輕咬上了他的唇。
隻是這麼一點回應,卻足夠讓慕容徹失控,他緊緊抱著懷中的小女人,似乎要將她揉進心底。
唇齒間的纏綿在月光下添了暖意……
深夜,慕容徹在莫清曉的枕邊留下了一封書信,他的身份特殊,隻能在夜裏離開。
門輕輕關上,過了許久,莫清曉睜開了眸子,是啊,他要走了……
可是,這一次,她好像還有一句話沒有告訴他。
莫清曉翻身下了床,披著披風就衝出了門,“馬!我要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