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徹剛要發作,萬福就小跑著奔了過來,“主子,人到了!”
黎深則優雅從容地移步擋住了莫清曉的半個身子,淺笑道:“既如此,不叨擾了。”
慕容徹淩厲的目光掃向了莫清曉,卻見她看也不看自己,一轉頭就往旁邊走去了。
“回去再收拾你。”慕容徹狠狠一甩袖,往回走去。
這時候莫清曉已經走到了花船第二層的甲板邊緣處,她扶著欄杆回頭看見了清淺笑著的黎深,頓時才覺得平息了心裏的煩躁和怒意。
到底是內在不同啊,那個昏君脾氣差人品差,連品味都差,哪像黎深,連笑都笑得這麼溫潤如玉。
“各位客官,這船馬上就要開了!”
幾個盛裝女子婀娜邁步提醒著船上的貴客。
黎深眸含淺笑,做了個請的動作,“不是要問我有關寒毒的方子,走吧。”
莫清曉一聽到昨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方子,立刻兩眼一亮,“昨天的方子我想了很久,可還是想不通。”
看著莫清曉蹙著的眉頭和歡喜的眼神,黎深眼底的深沉也緩和起來。
進了包間,夥計送了茶水來。
黎深親自替莫清曉拉開了臨近窗子的竹椅,莫清曉不好意思地回以一笑,“國師不用這樣客氣,在宮外我隻是個普通人。”
黎深看著她坐下這才從容地坐在了她的對麵,淡然道:“既如此,清曉又怎能和國師同坐?”
莫清曉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神。
黎深漾開了一絲淺笑,“喚我黎深就好。”
莫清曉這才恍然,他這是響應自己的話,自己在宮外不算是太後,那他也不當這個國師了。
想到自己初來這個世界就是黎深一次次地救了自己,莫清曉舉起了杯盞,爽朗一笑,“那我敬你一杯,我們權當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黎深笑意清淺,同樣舉起了杯盞,動作卻是說不出的優雅。
喝了茶,莫清曉也沒了拘束,她蹙起眉單手支起了下巴,問道:“這茶你可是喝了,還不快告訴我那個方子藏著什麼懸乎?辛夷為什麼不能取代胡荽?”
黎深沒有說話,從衣袖裏掏出一隻質地上乘的素色錦囊遞給她,“這裏麵有蒼耳子、胡荽、辛夷和蔓荊。”
莫清曉接過,打開看了看,又聞了聞,果然沒有錯,“嗯,沒有錯。”
黎深取了兩隻小碗,蒼耳子和胡荽放在一隻小碗,蒼耳子和辛夷蔓荊放在了一隻小碗內。
前一個是黎深的方子,後一個是莫清曉的改動。
黎深將小碗讓莫清曉看了看,隨後拿起茶壺像泡茶一般衝泡了這兩隻小碗。
優雅從容的動作仿若真的是在品茗一般。
莫清曉一愣,“你想讓我看這兩味藥,我去廚房自己就能煎。”
黎深浮起一抹意味深遠的笑,“你再看看。”
莫清曉低頭看去,沒想到一隻小碗裏的藥汁變了色,連藥香都隱隱帶了一股說不出的酸味。
她對這些事態度很嚴謹,甚至曾經在實驗室隻為了一克拉的思維差距就埋頭三日。
“這是為什麼?這不應該啊!”莫清曉失神地盯著這兩碗藥,分明自己改動的才是最合理的,可為什麼僅僅用滾開水泡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