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秦嬤嬤就回來了,“老奴已經說了太後的意思,柳姑娘沒說什麼,帶著侍女出了千秋殿。”
一旁的連翹正在泡茶,撇著嘴道:“想必是知道自己自討沒趣,因為蘅蕪殿,娘娘才受了那麼多委屈。”
莫清曉無所謂地搖了搖頭,繼續看起了書,“何必和不相幹的人生氣。”
這時候窗子淅淅瀝瀝地響了起來。
“下雨了……”莫清曉來到這裏還是第一次見下雨,她放下了手裏的醫書走到窗邊。
推開窗,外頭不遠處就是一個小池子,雨水打進去砸出一個個的漣漪,晃到了岸邊的一片水草中。
“天涼,娘娘披件外衣。”連翹捧了件羽緞披風替莫清曉披了起來。
窗邊靜靜立著的莫清曉背影筆直透著倔強,墨發隨風飄起柔化了周身的氣勢。
她怔怔地望著外頭的景致,伸出手接到的雨點冰涼入骨。
這個世道讓她不得不時刻打起精神,為了活下去,為了更好地活下去……
淅淅瀝瀝的小雨籠罩了京都,連城外的官道上也濕漉漉一片。
馬蹄聲追上了前頭的馬車。
“籲……”
翻身下馬的侍女躬身道:“主子,東西已經交到了莫清曉的手裏。”
隔著雅致的竹簾,馬車內斜倚著的白衣公子眼眸微睜,淡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了然。
片刻後容均開口道:“既如此,快馬加鞭趕回西嶽。”
那侍女皺了皺眉,“主子要是對她有興趣,為什麼不派人將她帶回西嶽?”
容均修長的手指輕撫著一隻玉杯,笑意淺然,“急什麼,不久就能見到了。”
那侍女聽出了容均語氣裏的一絲不悅,忙低頭道:“奴婢僭越了。”
“無妨,啟程吧。”
片刻後馬車加速朝前奔去,確定馬車的走向,幾個跟著的影衛也停住了腳步。
沒多久,這消息就傳到了禦書房。
“啟稟皇上,容均已經離開京都,看方向是要回西嶽。”
一會兒要去太和殿上香,慕容徹已經換上了肅穆的黑衣錦服,他微微頷首,“退下吧。”
一旁的季子淵想不通,開口問道:“容均這次來北均的意圖很奇怪,難怪就為了賣凝元露?他可不是這樣的人。”
慕容徹輕拂衣袖,“等著吧,西嶽那裏不安寧罷了,他要是真有企圖,不會輕易收手。”
剛要走出禦書房,一個小太監慌慌忙忙地衝了過來,竟然一頭撞在了避之不及的季子淵身上。
那小太監嚇得跪下就要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季子淵一把拎起了他,皺著眉不悅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衝撞了皇上你有幾個腦袋砍?”
“出事了……出……出事了!”那小太監見到皇上在前麵,立刻就抬高了聲音。
慕容徹眉頭一蹙,停住了腳步,冷峻的麵容也陰沉下來,“何事?”
那小太監喘著氣急聲道:“啟稟皇上,是……是柳姑娘……柳姑娘在千秋殿外跪著,又淋了雨,這會兒已經暈過去了!瞧著情況不好啊!”
慕容徹臉色微變,外麵的道路因為淅淅瀝瀝的雨已經濕透了,“擺駕千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