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能賭一回,如果黎深真的不出手,恐怕自己是真的要被這昏君遷怒了,那這一次,恐怕是難逃一劫的。
慕容徹眯起了眸子,黎深當真會為了這個女人破了自己的規矩?
想到前幾次黎深不問自來救治這個女人的時候,慕容徹連自己也沒有發覺自己的眸中閃過一絲壓抑的煩躁。
沒過多久,莫清曉已經站在蘅蕪殿的庭院內了。
“小姐!你醒醒啊!皇上來看你了!你醒一醒……”紅綢尖利的哭喊聲響徹蘅蕪殿。
莫清曉皺著眉抬高了眼眸,“來人,拉開這個宮婢,在病人麵前吵吵嚷嚷,是想咒別人早死不成?”
紅綢的哭音都嗆在了喉嚨裏,她低頭壓下了憤恨,這個太後真的太礙事了,以後說不定也會成為自家主子的絆腳石。
秦嬤嬤見沒人敢動手疾步上前拉開了紅綢,這蘅蕪殿才算是安靜了下來。
莫清曉這時候也從一旁候著的太醫嘴裏撬到了消息。
原來這柳楚楚用了凝元露後病情惡化,已經人事不省了。
“國師到!”
這聲音一落地,眾人都是驚愕至極的樣子。
就連慕容徹都略抬了抬那雙眼眸。
黎深之前的行事作風雖然表麵上淡然如水溫文爾雅,可實際上也是我行我素的人,向來不畏權貴,更被說是屈尊紆貴為他人治病了。
為莫清曉醫治了多次已經讓人想不明白了,這一次居然這麼快就來了!
莫清曉對上了慕容徹審視的目光,她本來就坦蕩沒有什麼可怕的。
收起了其他情緒,莫清曉恢複了往日的清冷,漫不經心道:“如果錯不在我,皇上最好別忘了那凝元露是要銀子買的。”
慕容徹被她清亮的眸子點起了怒火。
這個女人就像是和周圍一切格格不入,在自己麵前也是要多放肆有多放肆。
他慕容徹從封州煉獄般的環境中走出後何曾被人質疑過?又何曾被人這般輕視過?
“放肆。”
莫清曉略勾起嘴角,走到了慕容徹的身邊,壓低聲音,“放不放肆,還是看結果吧。”
說完莫清曉再不看慕容徹,轉身往黎深的方向走去。
黎深總是一身淺淡素雅的月白長衫,束發的玉冠溫潤雅致,就像他這個人,俊逸的麵容仿佛清風曉月,讓人如沐春風。
莫清曉看到黎深才算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望著黎深好看的眉眼,莫清曉暗自腹誹。
其實那個昏君細看的話比黎深更是俊美不凡,隻可惜,他身上戾氣太重,而且,時時刻刻和自己不對盤!
黎深先對著慕容徹微拱了拱手,他的身份不需要行君臣大禮。
慕容徹麵容依舊冷峻,微微頷首。
“又要勞煩國師一次了,這人情我記下了。”莫清曉這些日子也從宮人口裏套出了不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比如黎深的地位究竟有多高。
恐怕就是那個昏君暫時也奈何不得他的。
黎深對著莫清曉淺淺輕笑,“太後言重了,今日不過是來幫太後一個小忙,黎深職責所在。”
華陽公主驚得捂住了嘴。
拜托有沒有搞錯,以往這國師可是連先帝的麵子也有不賣的時候,憑什麼對這麼個廢物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