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5年夏華夏國江南省
天空有些灰暗,李逸騎著一輛半新舊的自行車悠閑地漫過一條小巷,任由額頭和身上的汗水淌下,自行車後架夾著一個籃球。突然,天空中又響起了陣陣轟鳴。“這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李逸皺眉抬頭看了一下天空中變的更濃鬱的烏雲。隨即苦笑一下繼續向家裏騎行。
李逸23歲,長相還真和他的名字相當般配很是俊逸,平時總是掛著微微笑意的臉龐讓人感覺親近溫和,184公分的身高酷愛運動,特別是籃球。李逸出生在江南省的一個比較繁華的鎮上,大學畢業後又在首都當了兩年兵,服役於首都維序部隊的李逸連續兩年獲得“優秀士兵”稱號,各項考核指標都是全連最前列的那一撥,營連長都希望他轉士官留在部隊,可是李逸想到現在的部隊如果不是軍校畢業想要轉軍官簡直難於登天,這也不是最主要的,其實最讓他深惡痛絕的是部隊的夥食,饅頭加大鍋燉菜,對於是南方人的李逸硬是熬了兩年也沒辦法完全適應,所以隻能複原回家了。
“陳叔,值班啊,吃過飯了?”自行車騎到自己家小區門口,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人正低著頭看著報紙,聽到招呼聲才抬起頭。
“哦,小逸啊,快,快來,我們聊會。”看到李逸騎車要進去,他趕緊從傳達室的登記窗口伸出半個身子,向李逸招手。“哦,好,我就來”李逸又把自行車騎回來,翻身下車,把車隨意的靠著轉達室的牆根一停就進了傳達室。
“小逸你先坐下,我去裏麵洗下茶壺給你泡壺好茶,我們好好聊。”陳叔一手拿著一把壺轉過頭對李逸招呼了一句,就往裏屋走。
“哦?陳叔,不會是你壓箱底的那半斤極品碧螺春吧,我可是惦記很久了哦。”李逸驚喜的答話。“嗬嗬,我會不知道你小子好這口,坐著吧。”陳叔說完就大步流星的進裏屋燒水洗壺去了。
李逸所在的城市有“古陶都”“紫砂之鄉”之稱,除了盛產陶器之外還盛產茶葉,名茶“碧螺春”就產自這裏,李逸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所以酷愛喝茶。李逸閑坐在一張藤椅上打量四周,思緒萬千,因為他和陳叔屬於那種忘年之交所以這裏的環境他實在太熟悉了,傳達室分裏外屋,兩間屋子一樣大,一共差不多20平米,外屋中靠著登記窗口放著一張辦公桌,一張靠背椅,都是木製的,靠中間地方就是一張藤製茶幾和四張藤椅,這就是忙時接待來人,閑時朋友一起烹茶閑聊的地方。裏屋中間一張床,靠牆是一個大衣櫃,床腳對麵有一個電視櫃上麵放著一隻老式的大肚子彩電。裏屋的最裏角還有一個小門,裏麵是一個隻有3平方的衛生間,此時陳叔正在裏麵清洗紫砂壺具。這就是陳叔平時生活的空間。
李逸認識陳叔已經有一年多了,陳叔叫陳奮武,李逸是13年末複原回到家裏的,那時這個小區剛剛建好,父母給李逸在這買了一套房子,準備給他結婚用,李逸回家之後就很興奮的一個人住進來了,父母也拿他沒辦法,不過李逸從小就是個很獨立的孩子,他們倒也沒什麼不放心的,隻要吃飯時間去父母那裏吃個飯就可以了。
李逸住過來第一天就見到過陳叔,小區傳達室建好開始他就在這裏上班了,從開始的時候簡單的打個招呼到後來慢慢的熟悉,兩人有著共同的經曆都在部隊服過役,也有共同的愛好,都喜歡品茶。所以從13年到15年,一年多時間讓兩個人成為無話不說的忘年好友。
陳奮武在部隊服役了14年,是實打實的部隊老兵,戰鬥骨幹,一直是連裏的代理一排長,負責全連的日常訓練,陳奮武因為文化程度不夠隻能是士官,不是軍官,士官永遠不可能做排長,能夠代理一排長主抓全連日常訓練已經很了不起了,這是對一個戰士個人能力和領導力的雙重肯定。
可惜士官終究是要複原的,陳奮武早在十多年前就結過婚,可是後來因為部隊有紀律,每年就那麼幾天假,妻子在跟了他幾年後無法忍受長期分居的生活還沒有孩子就離開了他,和別人結婚了。又過了幾年他複原了,他出身在洛江省的一個偏遠小山村裏,父母早年就離世了,所以他隻身一人,四海為家,經過戰友介紹才到這裏當一名小區門衛。
想到這裏李逸不由搖了搖頭,這樣的人要是放在戰爭時期那一定是最優秀的戰士,可是生在和平時期卻隻能當個門衛,生不逢時難道不是一種悲哀麼。
“小逸,又搖頭晃腦的想什麼呢?你這家夥年紀這麼輕一天到晚的搞這麼深沉幹什麼。”陳奮武笑哈哈的從裏麵走了出來,一手拿著壺,一手拎著一隻熱水瓶,把壺放在了茶幾上的木質盤龍茶海中,水瓶放在地上,又走到辦公桌前蹲下身拉開最底下的小抽屜,拿出一個綠色錦盒,走到李逸對麵的藤椅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