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那場震驚整個帝國的奧嵐汀家族滅門慘案的發生,導致奧-蕾家最出類拔萃的大兒子徹底地和蕾賽特家族決裂,而奧-蕾家的另一個兒子從此不知所蹤,像奧-蕾這樣幾乎站在帝國貴族巔峰的貴族中的貴族,不知要羨煞多少旁人呢?但……哎……
草癸輕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甜蜜的趣事,慢慢地笑了。
十一年了,時間過得飛快,而記憶卻一點也沒有褪色,草癸甚至還能回憶起當時的所有細節。
“嘛嘛(媽媽)!“隨著一聲清脆的嬌語,一個小小男孩撲到了他的腳下。
草癸低頭看去,隻見一抹雪白,雪白的衣衫,雪白的肌膚,宛如雪山上走出的小小王子,散發著自然最清新的氣息。草癸突然覺得褲腿一緊,褲腿根部的金色紐扣已經被小小男孩握在手裏。
“草泠!”那時候的草癸見到母親竟滿臉溫柔地走過來,俯身將他腳下的小小男孩抱起,“媽媽在這裏哦,那個是哥哥,知道嗎?”
“咕咕?(哥哥)”小小男孩似乎咬舌,將“哥哥”念成了“咕咕”。
“咕咕?”小男孩像好奇寶寶一樣,一眨不眨的注視著眼前高大的男孩。
這時侯,草癸才看清在母親懷裏的小小男孩,這是怎樣的一個粉嫩可愛啊!
盡管他小得像豆丁一般,看他模樣也隻有兩歲左右,但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當真是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
“小癸,這是弟弟,草泠!”草癸正在看得目不轉睛時,母親卻開口了。
“哦,知道了!”才剛十歲大的草癸和母親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平時也很少到這幢別墅裏來。
“Hi,那麼人齊呀!”說話的是——那時候還沒有叫銀絕的——“混世魔王”絕·奧嵐汀·蕾賽特。
草癸看著比自己大八歲的大哥,心裏一陣嗤笑。
絕·奧嵐汀·蕾賽特穿著白色的T-shirt,低腰的黑藍色的牛仔褲,明明是滿是陽光朝氣的打扮,卻任是給人一種陰邪的感覺。
“母親,這個小美人是誰呀?不會是給我的小媳婦吧!”邊說著,邊將小小男孩的臉搓圓捏扁。
母親夢麗娜不著聲色地將小小男孩從“混世魔王”手中解救出來,一邊不冷不熱地解釋道,“這是你的弟弟,草泠,以後凡事要讓著弟弟,知道不?”
“哦……不知又是母親哪個情人的種?”寒·奧嵐汀·蕾賽特小聲的咕嚕著。
“你……放肆……”夢麗娜一陣紅一陣白,雖說她是出了名的風流,但是讓自己的兒子這樣說還是很沒有麵子的,更何況是她一直都很看重的大兒子?
就這樣,年僅十歲的草癸在奧嵐汀家族的某幢豪華的別墅裏見到兩歲不到、還咿呀學語的小草泠。
三個月後,草癸才知道,這個小小男孩竟然是母親和一個感族男人的愛情結晶,那個年輕英俊的感族男人是他母親一生唯一愛過的人,但他們的愛情卻短暫得堪比流星。
對於那個自始自終都沒有開聲和他說過一句話的異族男人,草癸是感激的,因為是他將這個可愛的小男孩帶入了自己的世界。
“嘛嘛!(媽媽)”小草泠坐在夢麗娜的大腿上,仰著小小的腦袋詢問,“咕咕(哥哥)為什麼還不回來呀?”
“小泠泠不喜歡媽媽嗎?”夢麗娜低頭凝視小男孩明亮的雙眸,幽幽地說著。
“喜歡,但也,也要咕咕(哥哥)!”小男孩撅著小嘴嘟囔著。
草癸一進門就見到這種情景,他那冷漠風流的母親正擁著小小男孩,逗他咯咯地輕笑。
“乖!”夢麗娜在小小男孩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將小小男孩放到地上,“母親待會再和你玩,好不好!”
然後她向草癸走去,沉著臉,兩人一起走入書房。那天草癸就站在書房裏,耳朵聽著母親的訓話,眼睛卻不由自主地越過窗欞看著外麵的那片草地。
小小的男孩站在草地上,無聊呀,根本就沒有人陪著他玩兒,雖然別墅裏的所有人都對他愛護有加——這是自然的,誰叫他是夢麗娜疼到心坎裏的寶貝呢。
小草泠靜靜坐在青綠的草地上,看著不遠處花叢中翩飛的蝴蝶起舞,他怕生,平時隻膩著母親,在母親的寵溺中生活。母親是他唯一能依靠的大樹。
突然,臉上一癢,抬頭見一隻獒犬正舔著他粉嫩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