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彥看見爾筱墨搖頭的動作之後,他便頹然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疏影豈不是一輩子都記不起自己是誰?為什麼?好不容易確認她還活著,可老天為何這般的殘忍。南宮彥頓時沒有了聲音,花弄影也皺著眉頭站立在一旁。軒轅昊同樣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一幹人都在心裏著急著。
皇宮
“皇上,夜已經深了。您是不是該去歇息了,老奴見您最近總是淺眠,這樣下去,老奴擔心您的龍體……”高壽侯在南宮碩的身邊,語氣之中帶著濃濃的關懷。如今,在朝廷之上少了南宮彥。南宮碩事事都得親力親為。他誰也不相信便隻能自己勞碌。
南宮碩放下手中的毛筆,把奏折摔在了桌上。“飯桶,平時大魚大肉。為百姓出力的時候,個個跑的比誰都快。一群貪官汙吏。”南宮碩有些氣憤,便罵起了那些當官的。
高壽細心的替他倒了杯茶,放在他的桌前。“皇上,請恕老奴多嘴。王爺這次並不是很願意帶兵出戰,他說他亦非手掌兵權。對征戰的事,他並未有任何的布署。依老奴看來,王爺這次是真的沒有了為朝效力的決心。”高壽故意把南宮彥說的一無是處,他無非是想讓南宮碩再重新把兵權交給南宮彥的手中。
南宮碩並未搭腔,在心裏尋思著高壽的話。南宮彥,看來失去白疏影對你的打擊來的不小。不過,這些年來我忍夠了。現在是時候,送你一程了。有你在的一天,我就沒有高枕無憂的安逸日子。母後就要從五台山回來了,在不下手為強。恐怕,我這輩子都得不到母後的賞識。
“你傳朕的旨意叫玄武來見朕,快去快回。”高壽黯然的垂下雙眼,隨即便走出了禦書房。走到門外,他微微的歎息了一下。為何皇上還是這般的固執呢?五年了,死了那麼多的人。他到底要何時才會罷休呢?
不出片刻,玄武被高壽帶進了禦書房。南宮碩朝著高壽揮揮手,示意他退下。高壽走出禦書房,關上厚重的宮門。那“咿呀”一聲悶響,高壽的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淒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帝皇之家,為了爭奪皇位。殺戮,卻是這樣的輕而易舉。
“怎麼樣?朕要你查探的事有眉目了嗎?”南宮碩朝跪在自己麵前的玄武冷冷的詢問著,口氣之中有一絲的不耐。
“回皇上,敵軍已經在邊境紮營。如果,再不出兵圍攻。後果,不堪設想。”玄武的話,並未讓南宮碩感到任何的焦急。既然如此,那麼明天便把兵權交到南宮彥的手裏。讓他帶兵打仗,名正言順。到時候,就算是戰死沙場相信母後也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玄武有些遲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有什麼想說的,都說出來吧!”南宮碩最後下了通牒,但願玄武所說的事情對自己有利。
“屬下查探到一件事情,覺得很是奇怪。玉蝶宮的宮主憶初,竟然和承乾王府死去的王妃娘娘長的一模一樣。除了她的性子之外,屬下都分辨不出眼前到底是玉蝶宮的宮主還是死去的白疏影。”這個消息,讓南宮碩的眼中露出了狡黠之色。
他走到書架上,打開錦盒。把裏麵的一塊牌匾丟在了玄武的麵前,暗自沉思之後這才開口說出自己的意思。“拿著這個手令去見憶初,無論如何都要把她帶進宮來見朕。記住,不要被南宮彥發現。”
玄武並未明白南宮碩的意思,撿起丟在自己麵前的手令。起身,走出了禦書房。在關上宮門的時候,她轉過頭凝望了一眼南宮碩的背影。他究竟何時才會明白自己的心意,玄武暗自嘲諷的笑了出來。苦苦癡癡的等待了這麼多年,而他卻始終未曾看自己一眼。她臉上的笑,顯得有幾分淒涼的意境。
關上宮門的那刻,南宮碩便快速的轉過身來。玄武對他的愛慕之意,他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但是,身為帝皇。一旦動情,自己先前所做的功績將會毀於一旦。所以,他不會讓自己有倒下的那天。
宮廷深處傳來哀怨,淒涼的琴聲。南宮碩的雙眼一直凝望著眼前不斷燃燒的紅燭,無情便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