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與我爭任何的東西,就是因為你不想爭,所以我才恨你。白疏影,你憑什麼裝做一副楚楚可憐的委屈樣?你憑什麼呢?你難道不知道嗎?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有你存在王府的一天,就沒有我靳悠悠的任何地位可言。所以,你怨不得我對你頻頻出手。白疏影,我也想要安逸的活著。但是,我做不到。每當我想起你與表哥的一切,我就恨。我痛恨你們兩個人,恨不得你們死去。
“還楞著做什麼?還不掌嘴,一個賤婢也配與我撒野。”粗使嬤嬤得令後,對著小荷狠狠的扇著巴掌。白疏影的手握成拳,手指陷進掌心的肉裏。痛,是這樣的明顯。她突然從地上起身,衝了過去。一把推開粗使嬤嬤,把小荷拽到自己的身邊。
“你到底想要怎麼做才肯罷手?靳悠悠,隻要你說出來我白疏影都會做到。”靳悠悠聽完之後,轉過身。
她慢慢的伸出自己的腳,鞋麵上有些泥土沾染著。看上去有些礙眼,白疏影大概明了她的意思了。
“我要你跪下來,替我擦鞋。如果,你做到了我就放過那個賤婢。”白疏影拚命的睜著自己的雙眼,眼睛有些酸澀。她強忍著眼裏的淚,不想被靳悠悠看見自己的眼淚。
小荷突然跪了下來,朝著自己的臉左右開弓。“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娘娘放過奴婢吧!一百下夠不夠,不夠再加。直到娘娘滿意為止。”靳悠悠突然小笑了。好一個忠仆。
白疏影扭轉頭,不再看地上跪著的小荷。巴掌聲,一聲一聲是這樣的清脆,好像打在白疏影的臉上,好像打在她的心坎上。她實在是忍不住,跪在了小荷的身邊。拉下小荷的雙手。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小荷,你會沒命的。我擦,靳悠悠我擦。”白疏影慢慢的伸出手,強忍著委屈。正當手要碰上鞋麵的時候,花弄影突然走了出來。
他一身的白衣,在晨風的吹拂下顯得俊朗十足。“我倒以為是哪個下房的丫鬟又在欺負人了,原來是悠悠啊。還真是想不到,你這臉上的傷才好。這麼快就出來見風了,忘記告訴你了。傷好三天後是不能見風的,否則……”花弄影的話還沒說完,靳悠悠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看來,弄影哥哥很清閑啊!反正我也是在屋子裏悶的慌,這才出來走走的。正好碰見疏影姐姐而已,弄影哥哥可別在表哥麵前亂嚼舌根。你知道,我最恨別人在背後打小報告了。”靳悠悠帶著粗使嬤嬤拂袖而去,花弄影頓時送了一口氣。
白疏影見靳悠悠已經遠去,她整個人頹然的跌坐在了地上。小荷也沒了力氣,臉腫的不像話。
花弄影把事先準備好的傷藥丟到小荷的懷裏,然後摸摸鼻子走人。“記住,我沒來過後院。這藥你是撿到的,凡事不要硬拚要忍。活下去才是關鍵。”花弄影離去的時候,他的這番話讓白疏影主仆倆都為之感動。
白疏影捧起小荷的臉,白皙的臉上拿五指分明的印記令她心疼不已。“傻丫頭,你怎麼會那麼的傻呢?小姐我不值得你這樣的付出,小荷我送你出府好不好。你去找個好人家嫁了吧!我已經淪為官奴,再無回頭的那天了。”小荷一把揮開白疏影,她轉過身背對著白疏影。
“如果,連小姐都不要小荷了。那麼,小荷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如果,小荷走了。那麼,小姐就再無依靠的人了。小姐,小荷不會走的。你以後再說這樣的話,小荷會不高興的。自從奴婢跟在你身邊的那天開始,就沒有打算再離開。因為,小姐是世上唯一一個疼愛奴婢,照顧奴婢的人。”小荷緩緩的說著,口氣有些強硬。
主仆倆,一個在麵前掉眼淚,一個在後麵暗自擦著臉上的淚水。誰也不敢轉過身去,怕彼此會哭的更加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