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裏,一顆心跳的極快,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跳出來,望著那漸漸駛過來的車,他緊緊握著拳頭,隻覺得一切恍若夢境般不真實,那個女子此時應該好好的呆在總督府,而不是這樣突然出現在三山口,這裏即將成為一片火海,他雖是這樣想著,可心裏卻也悄悄溢出了幾絲暖意和喜悅,這樣險峻的局勢,她竟然來了,她竟然就這樣來了。
正在思緒紊亂間,汽車已經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個人,正是羅耀明,遠遠的就連聲說:“少帥,總督來了。”他將目光移向後麵的汽車,那巡防營務處的節製祝剴正躬身打開車門,一瞬後,慕雅汐從車上下來,一身淺綠色軍裝顯的人英姿颯爽,臉上的笑意更是若燦如朝陽,望著他淺淺一笑:“少帥,許久不見。”這樣一句熟稔的問候,不由讓他眼中一熱,他望著她,一瞬間隻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都可以忘記,隻有她笑意盈盈的站在他麵前,他們已有足足兩個月二十七天未見麵了,如今她卻突然出現在他麵前,他隻覺此時這一種喜悅已讓他無法掌控,亦讓他半晌都說不出什麼話來,隻是那樣望著他,眼中透著種濃濃的歡欣喜悅。
楊漢文靜靜瞧了半晌,見廉景天這幅樣子,不由輕咳了一聲,上前說:“少帥,總督趕了一夜的路,還是先請總督稍作休息。”他這才回過神來,卻是沒有理會楊漢文,而是將目光落在祝剴身上,臉色微沉的說:“祝節剴,如今三山口局勢危險,你怎能讓總督冒這樣的險?”祝剴看了看慕雅汐,臉上露出幾絲苦笑。
慕雅汐笑看著他,仿似渾不在意的問:“少帥是怕守不住這三山口?還是怕保護不了我?”廉景天頓了一瞬,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說:“請總督立即返回封城去,如今還有時間離開。”她淡淡一笑,左右打量了一番他身後的指揮部,便踱著步子往裏走,邊走邊低聲說:“這三山口還有我慕軍兩個師的將士,他們未曾離開,我又為何要先行離開?”
廉景天提步跟了上去,說:“此事雖是計劃周密,可世上萬沒有絕對的事,如果計劃實施的不順利,我無法保證總督的安全。”她回過頭來,淡淡瞟了他一眼,說:“如果是這樣,我就更不能走了,身為一軍統帥,豈能臨陣逃離?”她見他久久不做聲,又說:“我信,少帥能護我周全。”她聲音壓的極低,他卻聽的清清楚楚,一絲笑意彌漫在她臉上,繾綣溫柔,這樣的笑卻像摻著穿腸毒藥的蜜餞,那樣的甘甜讓他懼怕,卻又無法舍棄。
因為這裏隻是臨時的指揮部,而且馬上就到了反攻的時辰,議事廳裏的東西都被撤的差不多了,慕雅汐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著頭望著掛在牆上的地圖,麵上神色淡然,過了半晌,才問:“都準備妥當了嗎?”廉景天說:“一切都已就緒,如今隻等著甕中捉鱉。”慕雅汐手指著地圖上的嘉陵:“徐司令可有到指定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