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我怔怔地望著這句話。
“阿黃,你說,我們為什麼活著?”是為了死麼。我撫摸著阿黃溫順的毛發,“那命運該有多無聊。”。阿黃不滿足地想鑽到我懷裏取暖,我一把推開,“你爪子很髒啊!”活著是為了什麼?生下來,然後又死掉?不僅僅如此吧,你黏過來我想甩開,你躲開我卻想黏過去,就像擁有的不懂珍惜,失去了才想到珍惜…。
這些命運也在安排麼…
清晨。
“你honey來電話啦,你honey來電話啦,你honey來電話啦~…”
“喂…”睜開睡眼惺忪的眼,就對上顧言似笑非笑的眼神,剛從桌上拿到耳邊的手機哐啦一下摔到了地上,屏幕上還閃著顧言來電。
“顧言!你怎麼能這樣!”
頓時,樹上驚起幾隻小鳥兒…。
“牡丹,你怎麼又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顧言窘著眉,撿起剛剛被我一下子抖落到地上的蓋被。
“你幫我蓋的?”臉微微一紅,難怪剛剛覺得不再冷了。
“你說呢,大小姐”顧言向我挑了挑眉,隨即便沉下了臉,“別再這樣了,答應我。沒人逼你這樣。”
是啊,沒有人逼我,那又怎樣呢,命運在逼我啊,你又看不見…
“言哥哥,就知道你最心疼我了。”
“又這樣。”顧言好看的眼睛憂鬱一閃而逝,“好牡丹,該梳洗了”顧言修長的手在我亂草窩般的頭發上來回揉搓。
我逃過,故作瀟灑地用手由額頭撫上發梢,“言哥哥,後會有期!”雙手一拱,右手輕觸嘴唇一揮潔白手掌麵向顧言,不等他有反應我已跑到了洗手間。
“為什麼總是這樣,你明明答應了那麼多次,可還是不改,為什麼你敞不開心…”顧言拿起桌上的客戶資料編輯手冊,上麵還遺留著被壓一晚的體溫,“你明明可以做個大小姐,這些工作哪需要你來做。”桌邊溫和日光燈下被按上的嫩黃色相框隱隱反光,顧言重新把它放正,“你們在天國一定也不忍心看牡丹這樣把…”
“額武查查,額滴滴邦迪滴…。”我一邊刷牙嘴裏一邊唔哧著甩蔥歌,又是美好的一天呀!
洗漱完畢,望著鏡子裏的那個人,明眸皓齒,眼角輕揚,半尺妖嬈,睫毛上幾滴晶瑩閃爍,白皙臉蛋卻沒有一點紅潤,眼睛裏的靈動憂鬱隱匿在十幾年的光陰裏,遂又恢複了無辜清純,把劉海放下遮住大半張臉,“真想做個透明人。”
回到房間,顧言已經不在了,桌子上擺放著一杯熱氣猶存的牛奶,旁邊相框裏爸爸媽媽和幼時的我正笑得甜蜜。“爹地媽咪,早安。”阿黃也從床上爬了起來,耷拉著腦袋兩眼汪汪要我去抱,真是慣著你了天天睡席夢思,主人卻要熬夜睡在書桌上,我歎了口氣雙手懷抱,阿黃敏捷地跳了進來,我手一鬆,——“嗚嗚唔”某狗仔真的兩眼汪汪了——“啊哈哈,活該!”
大廳裏顧言和文阿姨坐在沙發上看財經。新買的雕文熏香爐煙霧霧嫋嫋。
“媽。”顧言側了側身,“牡丹怎麼不學跆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