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紅色的液體蕩起了微波。黑夜、無月、雷鳴、閃電、黑影、雨滴聲、喘氣聲、腳步聲……雜糅在一起,是久別的重逢,亦或是蔓延的仇恨。撕裂與咆哮,是什麼?
一男子撕下另一個人的披風——吃驚地:是個女人!?
淡淡的微光輕撫靜謐的森林,雨水滋潤著這一方土地,滴落在河裏,彙聚在一起。
刀劍聲劃破了這原有的祥和,變得愈發沉重。
那女人將劍刺向了那銀發男子,男子手中的劍掉落在地上。鮮紅色的液體滴落——“滴答…滴答……”那女人拔出那把罪惡的劍,看著手中的劍無力地向後退,癲瘋般的笑著。她一隻手用劍撐著地麵,身體軟癱在劍上,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臉,血跡模糊了她的雙眼,一股熱流從眼眶中湧出。她跪著爬到那男子的身邊,雙手撫摸著男子的臉頰,直至滑到嘴角,然後趴在男子的胸口,眼淚還掛在她的臉上,微笑著說了什麼……好像一切變得模糊不清,又在重複著什麼……
那素裙女子將劍刺入那男人的胸口……
巴爾奈特突然驚醒坐起,渾身冒著冷汗,大口的喘著氣。待平靜許久之後環顧四周,“這是什麼地方?”
這個屋子四周都是牆麵,沒有窗戶,隻有光線從門縫照射進來。他從床上跳下,循著微光走出屋子。眼前的一幕讓他為之一怔:人們都穿著一身白色囚服,有的光著腳,有的蓬亂著頭發,有的戴著手銬腳銬,還有的臉上印著深深的疤痕。突然間巴爾奈特察覺自己也穿著一身囚服,他才意識到自己被關在了牢獄裏。周圍的人沒有察覺到他驚詫的表情,也沒有人能讀出他心裏複雜的心情與疑惑:我在哪裏?我怎麼了?那天之後發生了什麼?今天是什麼日子?歐迪文大叔怎麼樣了?莫菲呢?狄威爾劍……腦中的這些疑問讓他頭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隻存留了少許的片段。
“活動時間結束,所有囚者立即回到自己的屋子……”
“活動時間結束,所有囚者立即回到自己的屋子……”
“再通知一遍,活動時間結束,所有囚者立即回到自己的屋子……”
廣播通知播報完畢後,所有人離開了公共活動區域。而巴爾奈特還呆呆地立在屋子門口,時間感覺驀然變慢,人們從他身邊過去,他低著頭,目光呆滯。他被一個大塊頭撞倒,坐在地上沒有起身。
“喂,你難道是瞎了嗎?”
巴爾奈特繼續低著頭,沒有回答,保持原先的動作。
“噢噢,不僅眼瞎,還是個聾子啊~~哈哈……”
巴爾奈特被無情地嘲諷,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或者說這是一場奇怪的夢,還沒有清醒。
一瞬間,人都從活動區散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巴爾奈特聽著腳步身,視線中隱約能看到皮靴向他靠近,一個衛兵定在他麵前,“喂喂喂,你是新來的吧,沒有聽到廣播麼,趕快滾回到你的房間去!”
巴爾奈特仿佛如同被催眠了一般,依舊坐在地上,兩眼無神。
“你這個家夥,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那個衛兵把巴爾奈特拽起,一拳將他打進屋內。
在被揮那重重的一記拳頭的時候,也許是受到疼痛的刺激,巴爾奈特才逐漸清醒過來,他又環顧了四周:屋內亮著一盞燈,光禿禿的牆壁上顯得毫無生氣。屋內隻有一個櫃子和一張床,房頂的一角安裝著一台監控器,狹小的空間令人窒息。
一些記憶片段在他腦中不斷重複,但就是連接不完整,記不起來那天之後發生了什麼。越是用力去回憶,頭就越發的疼。什麼也不知道的他突然對一切束手無措,不知道這是哪裏,不知道時間,不知道大家情況如何……
巴爾奈特無力地靠著牆,滑坐在地上,雙手捂著頭,閉著眼睛。
黑夜下著雨,狄威爾教堂裏,一男一女在廝鬥著,那女子將劍刺入了男子的胸口……
巴爾奈特再一次被這奇怪的夢驚醒,他的額頭滿是汗水。
“你醒了?”
“這……這是哪裏?”巴爾奈特問道。
“這裏是埃德利爾監獄內的醫療室。”
“我怎麼會在這?”
“昨天活動時間完畢的時候,監控裏看到057號監房裏沒有人,於是上級派衛兵到現場發現你倒在門口沒有意識,然後就把你送到這兒了。”
“哦,謝謝照顧!對了,你能告訴我現在具體的時間嗎?”
那護士看了看手表,“4月23日下午3: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