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咚……顏青覺得自己撞到了湖心的某塊巨石,瞬間,一片暈眩,窒息的感覺更加強烈。
“歐譯,你……”可恥,可恥啊!
顏青咬緊牙關,上下兩排牙齒劇烈的內訌著,她憤怒的大眼死死瞪著歐譯,隨手抓過沙發上的抱枕,緊緊的勒在懷裏。
此時,懷裏的抱枕幻化成大BOSS線條冷硬的俊臉,顏青用盡全力揪著,擰著……
“嚴小姐,怎麼不進去?”門外響起飛揚溫潤的聲音,禮貌而又帶著疏遠。
顏青心裏咯噔一聲,雙手鬆了鬆,懷裏那個被她擰得麵目全非,慘不忍睹的小抱枕滾到地上,旋轉了幾個圈,然後皺巴巴的躺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
歐譯皺眉看著躺在地上的枕頭,再看看坐在沙發上一臉無辜看著枕頭的莫顏青,他敢保證,如果沙發上坐著皇甫,或者任何一個女人,他早就毫不猶豫的踹出LEJ集團。
咚咚……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歐譯跟顏青“深情款款”的互視。
“進來。”歐譯冷聲開口,俊臉冷成冰磚。
飛揚推開門,身旁站著嚴雅莎,嚴雅莎跟飛揚並肩邁步走進。當飛揚看到沙發上的莫顏青時,麵如冠玉的俊臉頓時囧了,他進來的真不是時候啊!
顏青看著門口濃妝豔抹的嚴雅莎,心裏說不上的複雜滋味,苦澀,酸楚,厭惡……全部攪在一起,熬成了一鍋大雜燴,味同咀嚼青辣椒,又苦又澀又嗆又辣。
“歐譯哥。”顏青恍神間,一聲嬌嗲的讓人冒出雞皮疙瘩的嗓音響起,等她回神時,嚴雅莎已經膩到了歐譯的身邊,兩隻八爪魚繞上了歐譯的手臂。
歐譯麵無表情的看了看身邊的嚴雅莎,俊臉恢複一貫的冰冷,他也不抽出被嚴雅莎雙手纏繞住的手臂,隻是把意味深遠的眼神停在了顏青的身上。
“你什麼時候來的?”歐譯隨口一問。
這不冷不熱的問話聽在嚴雅莎的耳裏,讓她的內心不禁一喜,歐譯這是在關心她。
但是,聽在莫顏青的耳裏,就莫名變成了大BOSS在心虛,難道他還擔心嚴雅莎聽到了什麼,然後影響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一抹苦澀浮上顏青的嘴角,那大BOSS又何必禁錮著她,不肯還她一個安定自由的生活空間。
“我剛剛到的,因為你說過人家可以隨時隨地來看你,所以人家沒有打招呼就直接上來了。”嚴雅莎一臉嬌羞狀的依偎在大BOSS的身邊,聲音又嗲又媚,不時用得意的眼神挑釁莫顏青。
顏青直接無視嚴雅莎,熟悉的感覺湧上她的胸口,又悶又痛,她看向大BOSS淡漠的俊臉,他正眼神冰冷的看著嚴雅莎。
大BOSS像是收到了她的注視,他抬眼看向她,眼裏的冰冷漸漸斂去,多了一抹她無法解讀的情緒。
不,是她看花了眼,大BOSS萬年不變的冰眸裏不可能會有其他的情緒。一定是兩年的無度數眼鏡小小的傷害了她的眼睛,讓她遠距離的產生了錯覺。
飛揚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寒顫,他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不動聲色的把腳步往門口移了一些,門是逃生最便捷快速的通道。
歐譯麵無表情的朝嚴雅莎點頭,冷眼掃過挪動著小碎步的飛揚,語氣冰冷的開口:“飛揚,有事就說。”
飛揚當他銳利的雙眸是擺設嗎?敢在他麵前做小動作,簡直就是魯班麵前耍斧頭--班門弄斧。
“總裁,會議時間快到了。”飛揚聳聳肩,看來,他以後要進總裁室時都要挑一個黃道吉時了。
歐譯泰然自若的抽出被嚴雅莎抱著的手臂,他看看手腕上的金表,點點頭,沉聲說道:“二十分鍾後準時開會。”
“是。”飛揚點頭。
“給你二十分鍾的時間把莫顏青送回家。”歐譯掃過一眼莫顏青,冷聲對飛揚下命令。
“是,我知道了。”飛揚走到顏青的身旁,笑的猶如陽光下走出來的天使,他柔聲問道:“莫助理,你能自己走嗎?”不是他不懂得體貼女人,實在是借他十個夠膽,他也不敢在大總裁麵前抱著莫顏青走出LEJ集團。
“扶著我就沒有問題。”她的腿隻是傷了,不是腿廢了,醫生兩天前就交待過,她的腿已經可以正常走路,隻要特別注意,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但是,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得比小心更小心,如果再把右腿搞出什麼問題來,痛苦的是她,不是別人啊!
“飛揚,抱她下去,輪椅在車裏。”歐譯甩手拋出車鑰匙,飛揚心驚膽顫的伸手接住。
總裁大人說抱她下去?他有沒有聽錯?依照大總裁這霸道,陰晴不定的性格,他把莫顏青安全送回家之後,大總裁該不會坐等著他回來找他算賬吧?
莫顏青識相的保持沉默,行動不便,需要依賴別人幫助的人,是沒有人權表達意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