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歎口氣,他容易麼?一大早就離開暖和的被窩往醫院趕,歐譯的吩咐,他是一點都不敢馬虎,如果真把歐大總裁惹毛了,他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皇甫先生,你吃過早飯了嗎?”顏青記得桑斯剛剛是這麼稱呼他的。
皇甫的雙眼一亮,立馬猛搖頭,“我還沒吃,沒來得及吃。”
“那你要吃點白粥麼?”顏青客套的問,把他一個人晾在那邊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人家一大早就跑來看望桑斯。
“好呀,那我不客氣了啊。”皇甫當真不客氣的起身走向餐桌,他款款大方的落座,隨手拿起桌上的碗乘出一碗稀飯,呼嚕就喝了起來。
這滋味,真不錯!
莫顏青當場呆愣了,這人聽不出什麼是客套話嗎?而且,也太不矜持了吧?就這麼大咧咧的坐那邊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莫顏青後悔啊,她就不該開這個口,那裏麵剩的是她的早飯啊,心裏抽著疼,心疼那些白粥被不該吃的人吃下了肚。
“顏青?”桑斯好笑的開口,小丫頭這哀怨的表情,一點都不遮藏。
“啊,桑斯,燙到你了麼?我給你吹吹哦。”顏青回神,仔仔細細的吹著勺子裏的熱粥。
“不是,看把你緊張的。”桑斯笑笑,他喜歡小丫頭為他緊張的樣子。
“那就好,來,張嘴。”顏青再次舀起一勺熱粥遞到桑斯的嘴邊。
“……”
“……”
那邊的皇甫偷偷朝莫顏青瞥去一眼,手下意識的摸上風府穴的竊聽器,隔得這麼遠,不知道大總裁聽不聽的到。
桑斯的聲音溫柔曖昧,莫顏青的聲音也柔得能滴出水來,光是這麼聽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希望大總裁還沒起床,最好一覺睡到天黑。
莫顏青看看還在沙發上怡然自得坐著的皇甫,秀眉輕輕皺起,這人早飯也吃了,水也喝了,他送的水果籃,她也收下了,怎麼還賴在沙發上不走?
莫非,還要蹭一頓午飯吃?不帶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吧?
顏青毫不遮掩的打量著皇甫,她總覺得他怪怪的,哪裏怪,她又說不上來。皇甫突然抬眼看向莫顏青,她微微一愣,急忙收回打量的目光,朝皇甫點點頭。
皇甫像是沒看見她打量的眼光,朝莫顏青笑了笑,一張俊臉頓時變得更加閃耀。
事實證明,結果確實跟莫顏青想的一樣,皇甫夜宇吃了早飯,吃午飯,還是賴在病房裏不走,她用眼神詢問桑斯,桑斯無奈的聳肩,她當下就明白了,桑斯也不知道皇甫究竟為什麼賴著不走。
LEJ集團總裁室裏。
歐譯沉著俊臉,眉頭越皺越緊,俊臉從黑轉變為烏黑,沉黑,黑的不能再黑。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右耳裏塞著一個類似耳塞的東西。
最後,歐譯似乎是無法忍受了,他煩躁的拿下右耳裏的微型竊聽接收器,振臂一扔,微型竊聽接收器在偌大總裁室的某個角落裏消失不見蹤影。
好一個莫顏青,清脆甜美的嗓音,柔聲細語地對著另一個男人,她怎麼就從來都沒有對他這麼溫柔過。
飛揚看看盛怒中的大總裁,心裏為那顆不知道被大總裁扔到哪兒去的竊聽接收器惋惜,這是最先進的竊聽器,價錢不是一般的昂貴,怕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大總裁的怒火也在他的預料之中,有一句話叫情人眼裏出西施,還有一句話叫情人眼裏揉不進一粒沙。
而大總裁現在的情況是屬於後者,大總裁一向強勢專橫慣了,哪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日夜不離地照顧別的男人。
“總裁。”飛揚開口,大總裁好歹吱個聲,別讓他一直傻站著。
歐譯抬頭看了一眼飛揚,壓下心裏奔騰湧動的滔天怒火,他放下手裏的文件。
“走吧。”歐譯說著抓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起身就往外走去。
走?飛揚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邁開步伐跟上歐譯的腳步,走出了總裁室。
……
轉角咖啡廳裏。
歐譯慵懶的斜靠在沙發裏,身上隻穿著一件黑色襯衫,像極了一隻慵懶休憩的獵豹。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臉肆意張揚的狂傲。
他對麵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桌上隻殘留一隻空了的咖啡杯。那是中恒集團的張董用過的,張董前腳剛離開,而他現在不想動彈,一雙銳利的雙眼微眯著,陷入沉思。
莫顏青,很快的,你就會自願來到我的身邊!
飛揚看著眯眼的歐譯,識相的保持緘默,直到出了咖啡廳的大門,飛揚才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總裁,為什麼要截下中恒集團跟維斯集團的合作案?”
“飛揚,這隻是剛開始。”歐譯淺淺的勾唇,看了一眼飛揚,然後就沒有了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