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桑斯還在昏迷當中,莫顏青坐在病床邊,一雙大眼望眼欲穿,桑斯什麼時候才會醒啊?
“唉……”莫顏青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歎什麼氣啊你。”朱朱一掌毫不留情的拍到顏青的腦門上,她都數不清今天是顏青第幾次歎氣了。
“朱朱……”莫顏青哀怨的看著朱朱,她這正擔心著桑斯呢?朱朱應該要溫柔一點安慰她啊!
“桑斯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就不要哀聲歎氣了。”朱朱白了一眼顏青,這歎氣聲聽的她都嫌鬱卒。
朱朱同情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桑斯,桑斯的臉色已經有些恢複正常了,不像昨天從急救室推出來時的那樣慘白。
“可是,他還沒有醒來。”莫顏青反駁。
“可是,醫生說,他真的沒事了,OK?”朱朱接著反駁,誰敢質疑醫生的話,除非以後生病都不想讓醫生看病了。
好吧,顏青聳聳肩,她妥協。現在懸在她心裏的是另一件事,她早上去找桑斯的主治醫生,那醫生卻不肯透露半個字跟桑斯病情有關的任何字眼。
無論她怎麼旁敲側擊,醫生就是決口不說,隻說醫院有責任為病人的病情保密,醫生最後拗不過她,竟然搬出了最牽強的借口。
“你不是病人的家屬,我有權不透露任何跟桑先生有關的事。”
醫生一句話,她就被堵了回來,隻能灰頭土臉的回到病房裏,醫生的態度,讓她起疑,心裏隱隱有一個不詳的預感。
“顏青,你真的要讓他父母回來?”朱朱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桑斯,唔……這樣優秀俊朗的男人,就連昏迷躺在病床上也一樣的迷人。
“朱朱,這是第二次了,桑斯第二次因為心髒病昏迷了,我不能再幫他瞞著桑伯父了。”再來第三次,她就會跟著桑斯一起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而且,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醫生的態度更讓她不安。
“嗯,那就給他父母打電話吧。”朱朱拍拍顏青的肩膀,以示鼓勵。
莫顏青點點頭,心情同時也沉重了起來,如果桑伯父回來了,那麼三年前桑伯父說過的那件事,她就要去麵對,桑伯父不會允許她再逃避……
但是,桑斯的病比她的難題要重要的多,她的難題,總會想到辦法解決的。
……
桑斯醒來時,已經是第三天的早晨了,顏青原本打算等桑斯醒來,跟他商量好了,再給桑伯父打電話,但是一想到上次在醫院時桑斯的態度,她心裏清楚,桑斯不會同意讓桑伯父知道他的病情。
所以,在桑斯昏迷不醒的昨天,她就已經打過越洋電話,最快下午,桑伯父應該就會到溫俞了。
“顏青,不開心的事,就忘了吧。”桑斯靠在病床上,輕聲安慰莫顏青。
他醒來之後,小丫頭就一直怪怪的,不敢看他,他一看她,她就急忙躲開他的眼神,一定是電梯裏的那一幕讓她覺得尷尬了。
“桑斯……”她沒有在想不開心的事,她隻是覺得心虛,她的自作主張,可能會讓一向好脾氣的桑斯暴怒。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不要再多想了。”桑斯繼續安撫顏青。
顏青越聽,頭垂的越低,心虛叫囂的越厲害,她一心急,開口道:“桑斯,我……”給桑伯父打電話了,而且桑伯父已經很有可能十萬火急的往溫俞趕了。
“嗯?”桑斯溫柔的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莫顏青吞了一口口水,那些話堵在了喉嚨裏,出口的變成了道歉,她說:“桑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因為她,桑斯不會動手打大BOSS,也就不會心髒病突發,而住進了醫院。
“丫頭,過去的就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桑斯略顯病態的俊容上掛著寵溺的笑,蒼白而又帶著淡淡的哀傷。
桑斯的笑,讓她胸口悶悶的,桑斯的笑從什麼開始,總是帶著那麼一點憂鬱,而她卻一直沒有發現。
顏青垂下頭,細微的點了點頭,滑動輪椅來到窗邊,一雙大眼定格在窗外,佯裝在欣賞風景,淡然開口:“桑斯,你的病究竟嚴不嚴重?”
“……不嚴重。”桑斯猶豫了一會才開口,他的視線焦灼在顏青的側臉。
看吧,她就知道,桑斯肯定會比她還淡然的回答。如果不嚴重,醫生又何必逃避她的問題,醫生的有意隱瞞怕也是桑斯囑咐的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還要隱瞞病情?”她沒有那麼天真,是桑斯總喜歡把她當成小孩。
顏青的聲量很輕很輕,輕的讓病床那邊的桑斯聽不清她在呢喃些什麼。
時間過得很快,晃眼之間,已經到了下午,莫顏青的一顆心也高高懸著,口袋裏的手機安穩的躺著,沒有任何動靜。
如果桑伯父趕最快的一班航班,差不多要到溫俞了吧?顏青偷偷看了一眼桑斯,她是現在就跟桑斯攤牌呢?還是等桑伯父到了再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