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了三個多月的遼東戰火終於熄滅,籠罩在天空中的陰雲也因此消散,關外的天氣雖仍是寒冷,但卻陽光明媚,春天很快就要到了。
望著嫩芽吐綠,迎春花開,鄭羽恍然如夢,當然是在最美的夢中。
他想,遼東戰役落幕,他也該走了。告別部屬,告別小鎮,鄭羽帶著笑容,帶著歡暢心情,也帶著李姬和烏敏這兩個被澆灌得如盛開花朵的超級大美女,在雷豹等十八金槍衛和親兵隊護衛下,開始向北而行,他們此行目的地是高句麗都城,丸都。
官道上恢複了寧靜,往日喧囂終於悄然遠去。但一路行來,他還是看到大戰過後留下的殘跡。村鎮的人少了,婦女兒童的眼裏多了恐懼,能被拆掉的都拆掉,許多地方燒成灰燼,山頭上多了無數孤墳,幾張冥紙在寒風中飛舞。
這讓鄭羽又想起那句話,國家興亡,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出行時的喜悅心情,見到這些後蕩然無存。當然,這隻是暫時的,巨大的勝利還是讓喜悅充滿他的心間。人高馬大,正在行進中的鄭羽更加如此,李姬和烏敏騎著汗血寶馬,如兩朵花緊依在綠葉身邊,成了並提蓮花,官道上不時傳來她們嬌俏的笑聲。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李姬撒嬌說,此時她騎在汗血寶馬小紅之上,臉色有些惆悵和惋惜,但更多是不舍,她不想離開鄭羽。
此前,鄭羽要她出任高句麗女王,管理好整個國家。但她想到此後與鄭羽相見不易,更是滿臉不開心模樣,但鄭羽曉之於理,她也隻好接受,隻是這北行一路上,總是不時說這三個字,讓烏敏在身側嬌笑不已。
“鳳兒,這可是國王啊,別人都千方百計想要當陛下呢,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烏敏打趣的說,可李姬卻歪著頭,撇著嘴,不滿的說:“你若想當你去當好了,我才不稀罕呢,多累人。”
兩女在他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鄭羽並沒去注意她們所說的具體內容,而隻是聽著那如仙樂般的嗓音,腦子裏卻在想著該如何處置高句麗問題?
顯然,這個時代的高句麗和後世的朝鮮、韓國是兩碼事,不僅是地域不同,且主要在東北遼寧北部和吉林一線,部分在北朝鮮,且人種也不一樣,看李姬的身材模樣,就知與後世的韓朝完全是兩碼事。
當前,最適當的做法就是保持高句麗的完整,且讓李姬這個前高句麗公主擔任國王,必能穩定其國內局勢,打擊金陽殘存勢力,同時,他讓王猛率兩萬步騎駐守高句麗,輔佐李姬管理整個國家,估計安全上不會有大問題。關鍵是李姬如宋姬般,本就是個智慧女子,處理政務軍務都不會有困難。
他正想著,卻聽見李姬說:“相公,我要生兒子!”
鄭羽轉頭看她,見李姬滿臉嚴肅,不由好奇說:“這事急不來啊。”
李姬撅著嘴說:“可鳳兒急啊,咱們生了兒子,今後就讓他來當國王,這樣鳳兒就可以脫身了,要不生女兒也行。”想了片刻,又說:“不成,女兒終歸是要嫁人的,咱們還是生兒子,這高句麗今後是鄭家天下,不能傳給外人的。”
鄭羽心說,這沒譜的事,竟被她說得有來有去。烏敏大聲笑著說:“生兒子是要你們多努力啊,鳳兒到現在肚子還癟癟的,肯定是努力不夠。”
想到其中的旖旎,李姬也紅了臉,但他們是老夫老妻了,也毫不客氣,輕聲說:“從現在起,咱們每天就幹這事。”說完,看著鄭羽,哀聲說:“相公,想到要離開相公,鳳兒就不想當這破國王了,還是跟在相公身邊快活,要不相公每年抽些時間來見鳳兒,否則,真幹不下去的。”
一路上,三人就這麼說來說去。進了高句麗邊境,太史慈趕過來迎接鄭羽一行,並將整個北線戰役情況,以及高句麗目前的國內局勢,都詳細說了一遍。
“金陽是奪了主母父王的權,才當時國王的,國內反對他的人本就不少,統治並不是很鞏固,此番退守馬訾水以東的部隊中,有些就是忠於主母父王的,聽說主母要回來當女王,他們大部分都派人前來交涉,說要重新歸附。”
聽完太史慈的話,鄭羽大喜,這樣不僅增加不少兵力,等於是將觸角深入到朝鮮半島內。到時,半島就形成三方勢力,真是三國演義了。
丸都位於馬訾水西岸,都城頗具規模,曆史很久遠了,牆厚城寬,此番雖經過大戰,殘留著戰火痕跡,但依然顯得古樸莊嚴。
王猛率部在城門口迎接鄭羽一行,他具體負責高句麗軍務,協助太史慈駐防北方,包括鮮卑東部地區,並對北麵和東北麵的扶餘和貊保持警惕,最重要當然是負責護衛李姬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