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閻柔所部,鄭羽和宋姬乘車開始往柳城方向西行。
閻柔和王猛親自護送,抵達防區邊界時,鄭羽與宋姬下車將兩人叫到身邊,認真說:“對烏桓兵,你們要認真摸底調查清楚,包括將他們此前所做之事、性格特點、武技水平和特點,以及各種生活上的習性、主要親屬等都登記造冊,我要勇猛之士,要嚴格服從指揮,但最要是忠誠,絕對的忠誠!”
宋姬上前一步與鄭羽並肩,接過話嚴肅說:“你家主公已對趙勇吩咐過,此事我與蹋頓也交代過,並做了解釋,你部估計不會有問題,蹋頓部有些擔心,畢竟此前他們效力的是丘力居和蹋頓,但今後我鄭家軍必須絕對效忠我家相公,這是第一重要的。”
說這話時,宋姬顯出她高居上位的威嚴,雖說話輕柔,但自有一股雌威,讓人心生敬意和遵從。鄭羽見宋姬能壓得住閻柔和王猛等將,也是心喜。心說,他終歸是要離開烏桓的,宋姬不僅要能幹降服原烏桓部屬,且必須要降服跟鄭羽多年的手下將領,才是稱職的。
故而,繼續為宋姬樹立威信,對閻柔和王猛冷冷的說:“有趙勇在,且蹋頓部七千人馬都是子龍帶來的部屬,不會有問題的,假如蹋頓扶不上牆,也隻好拿掉了。”
宋姬神情變得嚴肅,對鄭羽說:“蹋頓之事我會盯緊,若真是如相公所說扶不上牆,拿掉就是了,反正我鄭家軍手下猛將眾多,但留著也有留著好處。對烏桓人必須剛柔相濟才行。”
又轉頭對閻柔和王猛說:“你們應該明了此事的重要性,與赤山烏桓的融化是全方麵的,先是從軍隊開始,接著是從各地官員,酋庶長。你們主公要的是將這赤山烏桓變成漢人,最終使之成為漢族又一分支。隻有咱們守著這北地,就不擔心鮮卑和其他匈奴各族,否則天下大亂時,他們必乘隙南進擄掠,可這還是小的,若他們奪取漢人江山,那就是漢族最大災難了。”
閻柔和王猛雙目大睜,心中變得寒冷,心中對宋姬所說之事是認可的,隻是以前沒往這方麵想,或沒想這麼遠而已。故而,兩人對宋姬眼界之高,思慮之遠,更是由衷敬佩。
其實,宋姬並沒對鄭羽說過此觀點,他也是第一次聽她如此說,明白此女真非一般人也,不由對她更是高看敬重,內心則因得到宋姬慶幸不已。
見閻柔和王猛還在想著宋姬的話,神情有些發愣,鄭羽接過話說:“你們要明白一個道理,效忠女王陛下就是效忠我,也就是效忠漢人的最高利益。或者說,咱們要做的並不一定是輝煌人生,也沒稱王稱霸來得多彩多姿,但咱們是一群為了大漢民族默默守邊的守護者。”
說這話時,體會最深的莫過鄭羽,他是後來者,自然知道三國內亂,漢人間互相大規模殘殺,最終是元氣大傷,最終是南北朝和五代十國,都是外族統治中原,漢人差點遭了滅族大難。
數百年的外族統治,帶給漢人的是悲慘生活,不僅給漢民族造成毀滅性災難,也對漢族文化和傳承形成巨大破壞,簡直是滅頂之災了。鄭羽和宋姬登車離去,閻柔和王猛還在想著宋姬所說的話,這些話足夠他們想一段很長很長時間了。
回去的一路上,鄭羽對宋姬又疼又愛,讓她感受兩人間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在難分彼此了。宋姬賴在他身上,小聲問:“相公,能否和玉兒說說,相公到底有何重要之事需獨自離開烏桓,是去長安嗎?”宋姬想到那天醉酒之時,鄭羽說過要去長安接劉雲將軍家屬之事,故才有此問。
“我說過的話是作數的,無論如何一定要將他們接到身邊來,我要報答劉將軍對我的恩情,其實,這個恩情很難報答了,但我必須做出些事,對得起劉將軍地下英靈。”說這話時,他眼中又流露出哀傷的目光,宋姬有些後悔又提起劉將軍,她知道這是鄭羽的心結,雖說那天因喝酒醉後大哭了一場,但還是沒完全解開這個心結呢。
“相公快說,是要去哪裏?”宋姬連忙問,她就想將鄭羽心思從劉將軍身上引開。果然,鄭羽神情震了一震,認真說:“去遼東,我要將公孫度的水軍弄到手!”
宋姬心中一驚,哪裏可是多方交戰之處啊。相公要去?怎麼去?心中擔憂就立刻寫在臉上,連忙坐起身,轉過頭問:“相公要獨自去嗎?不可啊!那裏是公孫度地盤,再說烏達和樓山等人對相公並非友好之輩,若被發現,必會全力對付相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