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無極後,甄洛和甄宓都顯得沉默,馬車裏再難聽到“咯咯咯”的笑聲,蘇婉則在耐心勸慰著她們。
“洛兒、宓兒,請節哀!生死有命。再說,現在你大仇得報,父母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宓兒不要掉眼淚,你姐妹有個好相公呢,他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今後絕不會讓你們有任何損傷的。”
蘇婉溫柔安慰著,盡說些寬心的話。
不久,兩女漸漸從失去父母的悲傷中解脫出來。想到能遇上鄭羽,心有歸屬,又能殺死於毒,大仇得報,心中感謝上蒼,不由又開始有說有笑起來。
甄洛將甄宓攬在懷裏,小聲對蘇婉說:“遇上兄長真是洛兒、宓兒的福分,感謝老天有眼呢。”接著又對甄宓說:“宓兒,咱應該高興才是,蘇婉姐說得對,父母雖走了,但咱們還有兄長呢,今後也有了歸宿。”
三女在馬車中嘀嘀咕咕說著話,鄭羽騎馬跟在馬車後,一路北行抵達幽州附近後,當晚下榻館舍中。
飯畢,蘇婉邀請鄭羽到河邊走走,說是有要事商量。
天高雲淡,太陽才剛下山,草叢裏的昆蟲又開始唧唧鬧鬧起來。兩人坐在河邊一塊巨石上,蘇婉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心中卻在想著心事。
過不久,蘇婉又問:“公子想好了嗎?”此前,她稱要代公孫瓚招募他,問他意下如何?
鄭羽心中在想,初期能依附一個雄才大略的人發展,比獨自發展肯定要有利得多。想到公孫瓚很快就要在北地稱王稱霸,意動不已。但鄭羽此時已有了地盤、勢力和手下猛將,又想或許獨自發展也能走出一條路。
關鍵是公孫瓚沒能走到最後,倘若是曹劉孫來招攬他,那就差不多了。
心道,鳳尾不如雞!
再說,他當了一陣子主公,食髓知味,正開心快活著呢。他雖不很熟悉曆史,但三國故事卻是聽過不少,又知曆史走向,現又收了張頜這種絕世名將,與太史慈、孫策結拜,今後再將趙雲收在手下,他足可在這三國橫著走了。
故而,他對蘇婉的提議並不感興趣。
轉回頭對蘇婉嚴肅說:“我真搞不清楚,這幽州地界不是州牧劉虞的天下嗎?應該沒公孫瓚什麼事,你心中到底是啥想法不妨說出來,咱們坦誠相見。若你有困難,我可幫助你,至於投靠公孫瓚之事,我真的興趣不大。”
此時,他爭霸之心大起,真不想去給人打手下,更不想稱呼別人為主公。
見鄭羽神情堅決,蘇婉也就沒再提招攬之事。
蘇婉長歎一口氣,轉了個話題,接著說:“嘯雲,我稱呼你嘯雲好嗎?”
聲音軟軟如情侶喁喁細語,鄭羽砰砰心跳,故而趕忙說:“怎麼稱呼都成,就是別這麼對我說話,讓我真將你當成娘子了呢。”兩人來河邊這一路上,她總是用這種神情和強調和他說話,讓他覺得怪怪的,心中又癢癢的。
蘇婉嬌媚的笑了起來,接著認真說:“嘯雲能幫婉兒嗎?婉兒身負血海深仇,可我隻是一個女兒家,這報仇之事天大地大,好累呢。”
蘇婉迷惑起人來時,簡直是無孔不入,不自覺間鄭羽就著了她道。接著,她神態誠懇的說了她的故事。
原來,她的大仇人是袁紹,她父親是被袁紹在當司隸校尉時陷害下獄的。
鄭羽心中大驚,袁紹是什麼人他還是清楚的。討董總盟主,加上官渡之戰的主角,連中學曆史書上都寫得明明白白,想不知道都難。可現在說要找他報仇,豈非等於是找死?
他可是三國初期的大人物,現在手握軍權政權,都是要人命的。
鄭羽不是個腦袋發熱就幹事的人,也不是被女人說上幾句好話就不顧一切去跳樓的人。他知道,此時與袁紹作對絕對沒好處,除非他想死。
“我也知道這事很難,可婉兒隻是個小女子,這殺父大仇要如何得報呢?”
說著說著,蘇婉就傷心哭了出來。
鄭羽見她哭得傷心,心生憐憫,推了推她肩膀就想答應她,可想到要殺死袁紹簡直比登天還難,到口的話又吞了下去。
哭了一陣,蘇婉才擦幹眼淚,神情嚴肅的對他說:“我和公孫瓚之間是有約定的,我幫他聯絡各方人士,其中很多是父親舊識,而他助我報仇。可最終發現,他還是貪圖我的美色,提出要我真從了他,我不幹了。本想就此離去,可我隻是一個小女子,而他是我唯一有可能報仇的機會了。故而,婉兒隻能暫時寄人籬下,企圖發展勢力。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