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老爺子病了,江少叫葛洪風回去看看。”杜若蘭笑意淺淺地道,她還想說,粟潛和River是不是也該回去看老人家了。
“病了?”原小園疑惑地揚起臉。
“嗯。”杜若蘭避重就輕地應了聲,難道沒通知島上逍遙的孫子們嗎,她覺得豪門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議。
原小園蹙眉問:“嚴重嗎?”粟榮庭與她無關沒錯,可和River有關係啊,說不定立刻要回去呢。
“要看了人才知道。”杜若蘭道,粟江說的輕描淡寫的,但她不信,如果沒什麼嚴重的,完全可以叫L市的醫生,巴巴地叫葛洪風過去,不說明一切了嗎。
“噢。”原小園瞬間心情變的沉重,以為一直會在島上開開心心的下去,哪裏知道不過是暫時的自我麻痹而已,總是要麵對粟家複雜的豪門規則和關係。盡管和粟潛是離婚關係,但她仍然瀟灑不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穆蔻使的手腳。”杜若蘭慚愧地說,早在之前,穆蔻就在粟榮庭身上打主意了,要不是葛洪風阻止她,她早就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
原小園聞言搖搖頭,“粟家欠了穆家的,他一直想彌補。”說來她也不恨粟榮庭,畢竟,當初她出現的時候,穆蔻已經和粟潛有了口頭婚約,要是沒有她,說不定人家早就圓滿了呢。
說來說去,還不是她的原因。
“小園。”忽地,粟潛的聲音傳過來,十分急促。
原小園迎著他的聲音過去,“嗯?”
“趕緊收拾東西,回去。”他說,眼眸泛著一絲微不可見的焦慮。
葛洪風要解釋,見杜若蘭正朝他使眼色,知曉原小園已經知道粟榮庭生病的事兒,便打住話頭,平平靜靜地走到她們身邊,“一起走。”
一個小時後。
原小園拉著大包小包,身後還跟著River和吊兒郎當的陳耀,他手裏同樣拿著許多東西。
私人飛機停在海灘上麵的草坪上,見人過來,有人立刻過來打開艙門把他們接進去。粟潛最後一個上來,他剛才在接打電話,他目光巡邏幾圈,最後落在原小園身上,走過去,坐在母子身邊,闔眼道:“小園,這次恐怕要委屈你了。”
“發生什麼事了?”原小園平靜道,她現在跟粟家也沒什麼關係,他剛才說的話什麼意思。
粟潛猶豫幾下,還是沒說出口。
“我知道。”原小園抱起昏昏欲睡的River,小家夥兒玩的太累,飛機一飛平穩就睡著了。
粟潛沉聲道:“是穆蔻的事。”
飛機掠過旁晚的雲朵,在空中劃出長長的白線,飛的平穩而快速。
“你要娶她是嗎?”原小園表情古怪一笑,她還不至於笨到連這個都猜不出來,粟榮庭為了報答穆家的恩情,一直想要粟潛娶穆蔻,一定是以生病為要挾,要二人完婚的。
“她和趙超在一起了。”粟潛道,語氣沒有半分波瀾,雙手交叉枕在腦後,優雅而慵懶地望著前麵。
原小園一愕:“穆蔻和趙超?”撐破腦洞她也想不出來這麼狗血的劇情。
“嗯。”粟潛微蹙眉頭,他也就離開L市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粟氏已經被攪的天翻地覆,穆蔻利用手裏的股份和趙超內外勾結,恨不得立刻把粟氏改成趙氏才善罷甘休。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剛才他說的要“委屈”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回去不能陪你和孩子。”他淺聲道:“這件事很棘手。”趙超已經動用經濟手段開始收購粟氏的股份,和當年粟潛打垮他的公司一樣。
這回,他複仇的心滿滿的,一出手就不會給人留任何反擊的餘地。
原小園從來見過他說如此焦心的話,從他刻意淡然的表情裏,她知道粟氏集團目前麵臨的狀況可能比想象的還要嚴重百倍,“粟潛,要是你垮了,我借錢給你吃飯。”她想了想又道:“不收利息噢。”他的固定資產基本都轉給了她,除了粟氏的股權暫時期望不上外,其他的,都是現金和固定資產,變賣也很方便。
“好。”粟潛把頭靠到她肩膀上,一張英俊無儔的臉在她眼前放大,額前幾縷發隨意垂下來,落在他的濃眉上,襯的他的眼眸更加幽深漆黑。
記憶中,這還是他第一次靠在她身上休息,是否意味著,也是第一次他向她展示較弱的一麵。
原小園伸出手輕拂他額前的發,“睡會兒吧,一切都會搞定的。”
“嗯。”男人發出磁性的聲音應了個字,闔上長的讓女人嫉妒的睫毛,安安靜靜地停靠在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