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老坑嗎?填補措施也做了,怎麼會突然出事?”粟潛疑惑地盯向電腦連接那邊的監控,眸子一片陰雲。
“潛哥哥,這個,要把人清理出來才能確定原因啊,我們的工程師現在進都進不去,根本不清楚是天災還是人禍。”穆蔻撇著紅豔豔的櫻桃小口,漠不關心地道,好像金礦下麵的一百多條人命不算什麼似的。
“救人。”粟潛抬眸掃了她一眼,“你留在公司,我親自帶人過去。”
“我也要去。”穆蔻不假思索地道:“我要陪你去。”
粟潛斜睨她一眼,漂亮的唇角溢出一絲不耐,“我過去處理危機,你就不要跟著瞎參合了。”
“潛哥哥,我們馬上要結婚了,你就那麼討厭我嗎?”穆蔻提醒了一句,委屈的眼淚在眸子裏盤旋。
“這是公務,不是去談情說愛的。”粟潛的眸子裏一片冰霜,都什麼時候了,看他像有心情哄女人的花花大少嗎。
走出電梯,他兀自掏出手機看了眼,眉峰緊緊蹙起,他的手機好像信號不太好,從醫院出來這麼久了,連條短信息都沒收到。
好在他在醫院安排了兩名保鏢看護原小園,不然,他真的要驅車回去守著她才放心了。
一趕到事發地點,他就被四麵八方,大報小報的記者給圍攏起來,閃光燈不停地對著他的俊臉閃爍,雜七雜八尖銳的問題被“哢嚓”聲打斷,讓他過足了一下偶像巨星的癮。
等他們拍完了,他主動開口,語調真誠的讓人動容:“我來是要下去救人的,麻煩你們讓一下。”
眾人一驚,人命為大,再八卦的記者也得在這個關頭安裝一顆聖母心,紛紛向旁邊退去,瞬間就閃開一條道。
粟潛看也沒看他們,快步朝坍塌的礦井那邊走去,夜色和他黑色的風衣融為一體,整個人壓抑的像一頭即將爆發的雄獅。
這個金礦,他來過不止一次,平時也是有自己信賴的人管理的,為什麼會突然塌方,而且,偏偏和原小園的事情攪在一起,難道,這僅僅是巧合嗎。
救援工作整整持續到淩晨四點,當最後一名工人被挖出來的時候,在場的人都鬆了口氣。
粟潛抖了抖風衣上的泥巴,風輕雲淡地看向個個瞪著紅兔子眼的記者,啞聲問:“諸位還有問題嗎?”沒問題的話他可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
醫院還躺著個讓他牽腸掛肚的人呢。
記者昨晚本來準備了一籮筐犀利的問題,無非是就資本家怎麼黑心,工人死的怎麼慘的問題刁難他,可當他們現場看到一百多名工人完好地被救上來的時候,趕緊把腦子清空,換上一肚子歌功頌德的話。
“粟總,粟氏集團的成功因素之一是因為您把員工的安危看的和自身一樣重要嗎?”
“粟總,您真是太偉大了,您不介意我發這張您從井底出來的照片吧?”
“粟總,時不時因為您親自下井救人,礦工們才全部生還的?”
“......”
後麵吹捧他的話越來越多,什麼英明、勇敢、有責任、偉大......這些詞都出來歌功頌德了,一時間,他們的態度好像麵對一個至高無上的領袖那樣。
該死的,手機怎麼沒信號。
粟潛對拋過來的問題充耳不聞,掃了一眼手機,吩咐身邊的秘書:“給醫院打電話,問問她的情況。”
秘書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一點兒都不敢怠慢,忙擠出去撥了醫院的電話,當聽到那頭傳來的消息時,“啪嗒”一聲,他的手機無意識地從手中滑了出來,剛好砸到腳趾上,鑽心的痛。
勉強鎮定了一瞬,他擠開圍在粟潛身邊的記者,不顧形象地跑過去,“原小姐,她,她出事了。”
“Shit。”粟潛爆了一句粗口,渾身立刻充斥暴戾,朝記者淡淡丟了句:“滾。”
“......”
記者們麵麵相覷,不知道這俊美的不像話的男人怎麼突然變臉,但被他腳下來自地獄的不善氣場震懾,很有默契地讓開一條路。
帕加尼跑車一路飛奔向醫院,他衝進重症監護室外揪住剛從裏麵出來的何錦漢的領子,眸子染著血紅,“她怎麼會病危?”
他走的時候,她明明醒過來了,他檢查過,身上隻是皮外傷而已。
“她被人注射了毒藥。”何錦漢目光痛苦地落在他臉上,有些指責:“你的保鏢都是幹什麼吃的,在眼皮子低下竟然讓別人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