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訂好的包間,何錦漢已經等在裏麵,四目相對,空氣中升騰起一點淡淡的傷感,兩人都沒說話。
“請問吃火鍋還是炒菜?”女服務員打破了沉默。
“火鍋。”
“火鍋。”
何錦漢和原小園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
女服務員羨慕地看向他們,“先生和女士真有默契,真幸福。”
她不確定他們結婚沒有,但起碼是男女朋友沒錯的。
原小園幹笑了兩聲,低頭在菜單上勾了幾樣愛吃的菜,又遞給何錦漢。
何錦漢接過來一看,她點的全部是從前自己愛吃的,眼中飛快掠過異樣的神色,輕顫著指尖把菜單上原小園愛吃的東西勾了個遍。
服務員退出後,原小園頑皮地笑了:“師兄,你這是要吃窮我啊,點了那麼多。”
“傻瓜,放心,我來買單,隨便吃。”何錦漢看向原小園的目光異樣溫柔。
“我們喝點酒吧。”原小園想起以前的事兒,心裏煎熬的難受,想狠狠發泄一次。
“小園......”何錦漢想阻止她,說什麼女孩子喝酒不好之類的話,但一想要不是自己從前活的太理性,怎麼會讓粟潛得了機會,便爽利道:“好,我陪你。”
酒到半酣的時候,原小園抬起朦朧的醉眼說:“錦漢師兄,我是個隨遇而安的人,本來想粟潛他已經娶了我,就跟他過一輩子好了。”她聲音斷了一會兒,“可我想起你,心裏還是難受,不可免俗地要問自己到底愛不愛他。”
何錦漢聽了她的話,臉色微變,“你和他在一起,不快樂?”語畢又像自言自語地補充道:“他還是不太適合你。”
“你還愛我嗎?”何錦漢的這句話憋了很久,借著酒意脫口而出。
“我不知道。”原小園雖然被酒精刺激的不在譜上,但腦子還是非常清醒的。
遇到粟潛之前,她可以肯定自己是愛何錦漢的,但是之後,現在,她就分不清對他是感激還是愛意了。
“對他,我也不清楚。”原小園緩聲道,她覺得自己是因為和粟潛領了結婚證,所以盡量代入一個妻子的角色,似乎和愛情沒多大的關係。
聞言,何錦漢的心豁然一亮,他一直以為原小園和粟潛這麼久,證也領了,表麵上看她過的也挺滋潤的,兩個人不可能沒有愛情。
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和原小園沒有希望了。
“小園。如果你在他身邊不快樂的話,我帶你走......”何錦漢抓起原小園的手,“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
熟悉的手心,熟悉的溫暖,原小園僵了僵身體,酒意頓時醒了不少,“師兄,我沒那個勇氣,不管我躲到哪裏,他一定會找到我的......”
不管我躲到哪裏,他肯定會找到我的。
這話太紮耳了。
“......”
何錦漢的手驟然無力地鬆了下,在原小園心裏,她已經是那樣的信任粟潛了。
“可是我一想到他說的就是為了方便和我上床才領的證,心裏刺痛的難受,我不知道,在他心裏,我到底算什麼?大約是床伴吧。”原小園仰頭灌下了一瓶啤酒,自嘲地道。
啤酒灑落在她頭發上,黏黏貼在臉側瑩白的肌膚上,媚人的一塌糊塗。
何錦漢的心頭湧起一股酸澀,從她手中奪下來酒瓶,“小園,別喝了,來,我送你回去吧。”
“砰!”
包間的門被踢開。
一股陰冷的氣場隨後壓了進來。
“粟潛,你......看,我說的吧,我到了哪裏他都能找的到。”原小園歪歪斜斜地站起來,端起自己還沒喝完的酒瓶伸到粟潛麵前:“帥哥,你也喝一杯......”
粟潛一臉烏雲,伸手把醉的不清的小女人拖到懷裏,瞥向何錦漢,冷厲道:“何大少爺把我的女人灌醉成這樣,也太齷齪了吧。”
何錦漢迎著他不善的目光看過來,狹長的眸子裏全是淡然,“多年的校友出來喝個酒而已,粟先生想哪兒去了。”
“嗬,何錦漢,說的好聽,你真有這麼坦蕩,騙鬼呢吧。”粟潛針鋒相對道。
“粟先生非要那麼想,我也沒辦法。”何錦漢麵無表情地道,轉頭看向原小園:“小園,我先走了。”
說完,他施施然出了包間。
“錦漢師兄,我還有話要和你說呢......你昨天衝進去救我......我好感動......”原小園倒在粟潛懷裏,語無倫次的絮叨著,說著說著,竟然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笨女人,你哭什麼?”粟潛見到懷裏的小女人臉頰酡紅,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分外可憐,心中的怒氣瞬間被吹散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