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園一時沒回過神來。
十幾分鍾之後。
L市最貴最神秘的飯店,包場。
他第一次請她吃飯。
什麼法國的鵝肝、雲南的鬆茸……在這裏全弱爆了。各種原小園聽都沒聽說過的珍稀菜品,一道菜動輒上萬,貴得讓人咋舌。
粟潛看著忍不住去數菜單上一道菜標價後麵有幾個零的小女人,好心情地嘲諷她,“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吃上這麼好的菜吧?”
額……
是沒見過。
聽都沒聽到過。
“你窮得隻剩下錢了嗎?”原小園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一道菜,即使用再貴的食材也不至於標價上萬,純粹是商家的噱頭,專門宰有錢人的。
還笑話她笨,他也聰明不到哪裏去。
“是,所以你得趕緊給我生個孩子,我快窮瘋了。”粟潛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曖昧,把她的椅子往自己身旁挪了挪,性感的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朵,“又想要你了。”
原小園身體一縮,沒好氣地推開他,“餓了,吃飯。”
二人的手機幾乎同時是吵起來。
原小園一看是何錦漢的電話,想也沒想就接了起來,“……你的孩子,沒,沒事吧?”
她嫉妒的發狂,但一出口就成了關心的話。
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聽到好的,還是壞的消息。
“孩子?”何錦漢立刻問道,“什麼孩子?”
“你和華澄的。”
原小園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來。
“小園,你誤會了。我和她婚都沒結,哪兒來的孩子,她有一點凝血障礙,已經沒事了。”
何錦漢不迭地解釋道。
凝血障礙。
原來是這樣。
“噢。那麼,你找我有事嗎?”
原小園眼風掠過粟潛,他已經接完電話,優雅地夾著一顆海膽正送往唇邊,麵前的高腳杯中,酡紅的葡萄酒泛著微漪。
這男人同她來了浪漫情調。
“小園,有時間我們見個麵吧。”
何錦漢的聲音沒有起伏,平靜如常。
“今天上午,你沒來。”原小園緩著說,聲音有些澀。
粟潛轉眸凝視著她,眼神裏充滿了告誡和不悅,握著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似要搶下她的電話。
原小園一驚,忙摁斷了電話。
不想讓何錦漢知道自己跟粟潛在用餐。
她和粟潛在一起不是自願,說不定他也有無法說出來的苦衷呢。
他主動打來電話,提出見麵,分明是還沒有放棄她。
那麼,她又何苦不給愛慕了四年的男人一絲希望。
“坐下來。”
粟潛的嗓音深沉,輕搖著紅酒杯,標準到極致的五官染上玄寒。
他是個占有欲極強的男人,哪怕這個女人他說不上愛,但是人是他的,夜晚睡在他身下,她的心,理所當然也應該是他的。
在他麵前和別的男人通電話,算什麼。
當他是木偶嗎。
這是對他的嚴重挑釁。
原小園不淡定地磨蹭到他身邊,想去夾菜壓驚,小手不準確地一下撞上了粟潛的大手,怔了一秒,她觸電般的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