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海凱帶著烏泱泱的一群人來,又帶著烏泱泱的一群人走,跟他說三天,我倒是不後悔的,這是一個不短不長的時間,估計就算我不說,鄭海凱也是這麼打算的,但具體怎麼查我的心裏是真的沒底。
我回到巴黎1號沒有1個月,但是鄭海凱明裏暗裏整我不下十次,他算盤劈裏啪啦打的作響,等著我一步一步下套走進去,我身邊的人就一個周倩茜,我估計鄭海凱也瞪著眼瞅著她,我躺在沙發上閉著眼假寐,腦子裏飛速的旋轉開來,我要好好想想,怎麼才能查個水落石出。
我需要個幫手,還必須是個生麵孔,但我知道鄭海凱跟我對著幹這麼久不可能不把我身邊的人調查清楚,沒準我自己不知道七大姑八大姨他都比我了解,我尋思著自己身邊可能的人。
如果張麻子還在,沒準他就幫我出注意了,可惜我聯係不上他,電話我沒少打,但一概是無法接通,日子一久,我索性不再打電話,講真的兄弟情分如果真的到頭,我是強求不來的。
腦海裏漸漸出現一個清晰的人影,那個人跟我交情談不上深,但我琢磨著他可能會幫我,就是我在監獄裏認識的小陳,我出獄之後就沒跟他聯係過,現在怎麼找也是個難事。
我去找了保安老李,聽說以前是個片警,犯事了才來的這當的保安,片警麼,都是有點人脈的,再不濟抓人的經驗也多。
“老李。”我叫了一聲,來到保安室,遞上一根煙。
我平常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的,我都在二樓呆著,跟一樓的人也就前台還說話,見我這麼熱絡,老李有點疑心,但還是接我遞過去的煙,“什麼事?蕭領班。”
不是因為我人緣好,誰都認識我,而是因為在這裏當保安要有個眼力見,要知道誰是主,誰是仆,誰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我的煙是好煙,黃鶴樓,還是限量版。平常市麵上都難以買到,我自己都舍不得抽,拿出來的場合都是跟大老板在一起充場麵的,但是也有個別的情況,比如現在,我估計老李也是衝這根煙才跟我說的話。
不是說我現在人品差到連保安都不搭理我,是因為巴黎1號就是個典型的社會,利益為主,一樓看利益看的比二樓重,你沒錢什麼都不是,雖然我是個領班,但在老李麵前真的就是沒有這根煙值錢。
看著老李從登記表上撕下張紙,小心的包好,我也肉疼起來,但是有句話說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不是,“老李,咱們這一片你知道哪裏的偷兒多麼。”
二樓的事畢竟傳不到一樓,這也是我放心開口問的原因,“偷兒?怎麼東西被順走了。”老李瞅我一眼,看著我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諷驚訝和諷刺。
老李知道沒有偷兒敢來巴黎1號偷東西,所以在聽到我這麼問的時候才驚訝,但我不在意這些,“不是被順走了,我就是,你知道不,知道就跟我說說。”我作勢要去拿走那根煙,老李不露聲色的放進抽屜裏。
“你想找偷兒,你順著這條路,東西兩邊走都特別多,巴黎1號的治安好,但外麵可不怎麼地。”見我不懂的樣子,老李又跟我解釋,“來巴黎1號的錢多錢少,你不比我清楚,身上總要踹點錢吧,沒錢手表,鏈子也有吧,偷兒就是看準了這些,天天徘徊等著吃大魚。”
“那你說什麼時候偷兒多,晚上?”我問著,老李就瞅我,覺得我一臉蠢樣。
“哪能是晚上,哪一家會所不是晚上查的嚴,晚上偷,不是給自己找事!”我這麼一聽覺得有道理,跟老李道了聲謝,又囑咐他千萬不要跟別人說,給他了跟紅河。
紅河這種煙,比黃鶴樓便宜不少,但對老李來說,也是平常難抽的好煙了,所以說,求人辦事問事都要拿點利益。
但老李這麼一解釋我就懂了,我想著小陳除了偷東西的手藝也沒別的,從監獄裏出來還能幹啥,肯定是重操舊業,所以我就是露個麵的事兒。
第二天,我去問鄭海凱借了身衣裳。
“給你套撐場麵的衣服?幹什麼用的。”鄭海凱看著我。
我早知道鄭海凱肯定會問我理由,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帶周倩茜出去逛逛,我沒準過幾天就走了,想給她買點東西,畢竟……”我點頭哈腰,撿著鄭海凱愛聽的說,後半句話也沒說出口,反正我就要讓鄭海凱覺得我找不到真凶,三天之後我就要走人。
鄭海凱衝我點點頭,從他衣櫃裏拿出套西服,我還真是不知道他有這種衣服,我平常不太注重自己的打扮,不工作的時候就穿著大褲衩大背心,工作的時候就穿著領班服,但真什麼時候能穿上西裝的。
我套上西裝,深深的理解了什麼是人要衣裝,原本我自己長的挺普通的,但穿上西裝,挺起身子,梳個大背頭,我還真有一股社會精英範兒,怪不得上層那多人整天穿西裝呢。
周倩茜化好妝了,見我臭美呢,推了我一把,我一個釀蹌跌倒在地,她就笑我。“還自己上臉了,得瑟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