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誌的話音落下,我沒有去接,隻是笑了笑,然後給自己也點上一根煙。
“不過蕭哥,我還有一點擔心。”龍誌吐出一口煙,突然又說了一句話。
這成功地引起我的注意,我問他:“現在還有什麼值得擔心?難道你覺得我做不幹淨?”
“不。”龍誌搖了搖頭,輕笑一聲:“蕭哥做事我放心,隻不過我覺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陳龍斌是不能回會所了,至少短時間內是如此,可這樣我們也不算打敗他了。”
“蕭哥,你有沒有打過野豬?”龍誌說著,突然拋出一個讓我搞不懂的問題。
我不明白龍誌的意思,我也沒不懂裝懂,而是搖搖頭,讓他接著說。
“以前我們鄉下,每到十月份,野豬都會下來糟蹋稻子和花生,所以每年,我們村裏都會組織一次打野豬的行動,我爺爺是個獵人,每次都會參加。”
“我也跟著去過兩次,隻不過後來出了一件事,就沒有再去過了。”
龍誌說著,把抽了一半的煙丟掉,接著才繼續說:“一個村民看到野豬之後,想要分大頭,就沒通知其他人,開槍了,結果沒打準,把那隻野豬給打傷了。”
“野豬發瘋了,那次死了兩個村民,那個開槍的,肚子都被獠牙給弄破了,腸子內髒掉了一地,據說開膛破肚之後還沒死,最後是腦袋被野豬頂爆了才死的。”
說到這裏,龍誌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這個笑容讓我很不爽,但是我也大概明白了龍誌的意思。
在他的故事裏,是村民們一起打野豬,但是在我的故事裏,是我們打陳龍斌。
更確切地說,應該是我和陳龍斌,陳龍斌就是野豬,而我是那個開槍的人。
正如龍誌故事裏所說的,那個開槍的,沒有一槍把野豬給打死。
那麼這頭受傷的野豬會怎麼樣呢,毫無疑問,變得更加凶猛,陳龍斌也一定會如此。
龍誌在警告我,如果我不把陳龍斌弄死,他要是發狂了,拚了命也不會讓我好過。
興許要是運氣不好的話,站在我身邊的人也要遭殃。
我知道龍誌的意思,但是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如果他不是把我當成蠢貨的話,那他應該很清楚,在我這麼做之前,我已經考慮過後果會如何了。
那麼他現在到底是站在哪邊的,已經很模糊了,顯然,他不喜歡我的做法。
“龍誌,你這兩天好好考慮一下,到底要站在哪一邊吧,其他的我們多說無益。”
我丟下一句話,就帶著張麻子走進邊上的小路。
他跟我玩彎彎繞,我可沒時間跟他玩猜謎遊戲,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反正我有把握,陳龍斌接下來不能奈我何了,我得到經理的位置,也是指日可待了。
如果龍誌擔心陳龍斌的報複,會連累到他,那他就去對陳龍斌表忠心好了。
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葉蕭了,隻能孤軍奮戰,要讓一個人肉疼都不行,還得想著要讓誰去幫我出手,我現在是蕭哥,我有小弟,而我隻需要運籌帷幄就可以。
路上,張麻子問我今晚是怎麼回事,我簡單說了一下,他也就明白了。
回到家之後,我洗掉了煙酒味,回到房間就給白小柔打了個電話。
白小柔顯然很緊張,電話剛通她就接了起來,問我情況怎麼樣,我有沒有出事。
“我不會有事的,放心,為了你,我再也不會讓自己出事了。”
我這句話說得白小柔一羞,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後隻是嘟囔了一聲貧嘴。
“行了,小柔,你早點休息吧,這件事還要收尾,我明天再給你打電話。”
互道晚安後,我掛斷了電話,然後給小順子打了電話。
那邊接起電話,馬上問我這邊是什麼情況,沒有出事吧,讓我心中大受感動。
這就是兄弟啊,盡管他們剛才的處境比我還危險,心中卻主要關心著我。
“沒事,剛剛出了點小狀況,不過已經解決了,你們到家了沒有?”我開口問道,小順子馬上告訴我,他們十幾分鍾前就陸續回來了,現在正在家裏躲著。
“嗯,你們做得沒錯,在家裏躲著吧,我明天白天回去看你們。”
交代他們今晚不要再出門亂走動之後,掛斷電話,我把自己丟到床上。
總算是可以稍微鬆口氣了,陳龍斌在醫院,指不定是小飛先出院還是他先出院呢。
當然我也知道,陳龍斌就算在醫院,隻要他一天還是經理就可以對付我,不過這有什麼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蹦躂不了多久了,我這次一定要徹底了解我們之間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