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逼,有種別跑!”張麻子站起身來,吐了一口唾沫,裏麵還帶著血水。
接著他跑到旁邊,對著那個被我踹飛的小流氓就是一頓狠揍,打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一撩頭發走過來:“兄弟……哎呀我操,蕭子,怎麼是你,哎我操太他媽巧了吧!”
我白了張麻子一眼,拽上他就跑,這丫的,敢情他才發現拔刀相助的是我呢。
醫院門口人多眼雜,張麻子也沒有跟我墨跡,跟著我就往人群外麵跑。
一口氣跑出了幾百米,拐了兩條街,我們走進一間奶茶店。
眼角和嘴角都被打破了,從外觀上看得出來,剛才張麻子吃了大虧。
等到張麻子清理好了走回來,奶茶端上來了,我對服務員說了聲謝謝,看向張麻子。
張麻子估計疼得厲害,嘴巴裏嘶嘶地吸著冷氣,端起奶茶直接就灌,吸管都用不上。
看著麵前狼狽的張麻子,我突然又想起了那件事。
一想到王虎為我爭取的時間,準備等時間一到,就把我幹掉的洪天才,還有那個狗日的陳龍斌,我就覺得,看來也是時候了,我就看著張麻子,直到他發現了。
“哎我操,蕭哥,你丫能不這麼看我嗎?我可不當攪屎棍!”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知道張麻子在刻意搞笑,他想讓氣氛輕鬆一點。
很快,張麻子也看出來,我沒閑心跟他開玩笑了,他清了清嗓子,正色看著我。
“怎麼了,蕭哥,你那邊的事情還沒完呢?”
我點了點頭,對張麻子,這方麵的事情沒什麼好隱瞞的。
而且如果我接下來的那些話要說的話,我們之間就必須坦誠相對,否則難成事。
“麻子,你也知道,我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小飛還在ICU躺著,你身上也有麻煩,但是我覺得是不是咱們兄弟三個再聚到一塊兒,和以前一樣,苦難同當。”
在見到張麻子的那天晚上,我就想過這件事,而且這些天裏,我還想過。
我一直在等張麻子的電話,就是想讓張麻子跟我,現在,我覺得時機正好合適。
張麻子不像小飛那樣直來直去,他會算計,但是我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算計我,以前是一包紅塔山三個人抽,找一百塊錢的小姐都可以中途換人的,他的人品我信得過。
現在會所,越來越複雜,裏麵的那些麵孔,我已經不知道誰可信誰不可信了。
如果張麻子願意跟著我的話,那我就會有一個可以信任的得力助手,這對我幫助不小。
“蕭……我還是叫你蕭哥吧。”張麻子喝了一口奶茶,看向我,皺了皺眉。
我沒有說話,我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蕭哥,其實想起來,咱們仨在一起的日子,好像還是昨天,哈哈,挺懷念的。”
我還是沒說話,因為張麻子還沒說完,他也沒再賣關子,對我笑了笑:“不過現在情況和以前不同了,我知道你總有辦法救自己,但是這次,我惹的人恐怕不好辦。”
“麻子,你還當我是蕭哥的話,就別跟我說這種話,咱們兄弟怕過誰?”
張麻子搖了搖頭:“不一樣。”沒等我再說什麼,張麻子站起身來:“蕭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對你也有信心,但是這跟我之前的計劃有點衝突,給我點時間。”
“我一定會好好考慮的,其實,我更想現在就答應你,但是……”
我看到張麻子臉上的為難,最後還是決定不去逼他,唯恐效果會適得其反。
我相信張麻子有他的苦衷,但是我也相信,他會答應的,我了解張麻子的為人。
雖然他平時大大咧咧的,出口成髒,但是兄弟這麼久,我知道張麻子這個人講義氣,為了兄弟,他可以跟全世界為敵,而我們就曾經是兄弟,現在也依舊是兄弟。
我想他之所以還沒打算答應我,有那麼一部分原因,是擔心連累我吧。
畢竟這裏不是老家,也不是小工地,這裏是商海市,繁華的大都市,這裏的人,為了鈔票,可以把人生吃了,我們得罪到的人,可能都不簡單,自己都可能招架不住。
我沒有挽留張麻子,隻是臨走的時候,塞給他一千塊錢,我看得出來他需要。
張麻子沒有說謝謝,隻是對我點點頭,就離開了奶茶店。
等到張麻子走了,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剛才追他的那些人,是什麼來頭。
如果能對他的敵人有所了解的話,或許我這邊的關係還可以動用一下,畢竟我現在也算是認識點人了,雖說還沒到可以隨便喊人幫忙的程度,興許,也有可能幫上忙。
而且有一點,我也才發現,那就是張麻子臉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