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良久，最後還是夏巧先打破了沉默，她苦笑一聲，對我點了點頭。
“謝謝你，巧巧……”我想去抱住夏巧，卻被她躲開了。
懷裏空蕩蕩的，我看向夏巧，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躲開，隻換來一句我想靜靜。
我能理解夏巧現在的混亂，但是話已經出口，我意已決，不可能再更改，她心裏再混亂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我對她點了點頭，站起身，默默地離開了房間。
走到電梯裏，我沒有馬上下樓，而是按下了最頂樓的按鈕。
天太上的風很大，卻吹不走我腦子裏的煩躁，我盡量深呼吸，胸口卻依舊壓著一塊大石頭，怎麼也消不去，這樣的感覺讓我提不起精神來，真想對著自己的臉來上一拳頭。
“葉蕭，你這個王八蛋！”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我坐在地上，喃喃說道。
……
“蕭哥，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嚴陽榮看到我，走上來關切地問了一聲。
我擺擺手，讓他看住樓道，有情況到休息室找我，就抬腿走向休息室。
“蕭哥！”走進休息室裏，公主們都在對我問好，我強打起精神對她們點頭，但是我也看出來了，我現在的狀態非常糟糕，媛媛和萌萌馬上湊了過來，關切地對我噓寒問暖。
剛要說沒事，坐在一邊的周倩茜卻開口了：“放心吧，蕭哥沒事，隻是累了。”
誰都知道周倩茜和我的關係，她這麼一說，媛媛和萌萌也就鬆了口氣，放下心來，然後把我身邊的位置讓給她，周倩茜也不避諱，扭著腰肢坐到我身邊，把手放在我的背上。
休息室裏人多耳雜，有些事不方便在這裏說，我走了出去，周倩茜也跟了上來。
走進消防通道裏，我點上一根煙，剛吸了一口，卻被周倩茜拔走，我笑了笑，再點上一根，可是煙霧進了嘴巴之後，卻沒有辦法像往常一樣讓我放鬆，反而說不出的苦澀。
“調查沒有進展嗎？”周倩茜看著我，慢條斯理地開口問道。
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看得她滿頭霧水，最後才對她說：“我已經讓人幫忙了。”
“又是哪個紅顏知己，女警官吧？”周倩茜問了一聲，我沒有回答，也沒多嘴再問。
下午離開夏巧家之後，我整個人就跟被廢掉了一樣，提不起二兩力氣。
用現在比較流行的一句話來說，感覺身體被掏空，沒精神，就跟行屍走肉似的。
“蕭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過既然你做了選擇，那就不要在意太多了。”周倩茜走了過來，然後一轉身，飄到我身後，為我按著太陽穴：“你沒有回頭路了，放手做吧。”
我抓住周倩茜的手，扭頭看向她，發現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還是那麼從容。
“你自己想想吧，煙不要抽太多了，我先去上班。”
周倩茜說完，就跟一隻花蝴蝶一樣飄走了，留下我在消防通道裏，煙霧繚繞。
“是啊！”我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周倩茜一語驚醒夢中人，人在江湖，有時候的確是如此，我現在就是這個情況，不得不做出犧牲，而我犧牲的是自己的原則，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欺騙夏巧。
這還是以前的我嗎？以前的我，恐怕做不出這樣的事吧。
不過現在不是以前了，這點我必須接受，就像夏巧說的，我沒有回頭路了。
既然選擇了一條路走到黑，那就必須放手去做，現在還在糾結，還在猶豫不決，對我沒有半點好處，開弓沒有回頭箭，老話是這麼說的，我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
半個小時後，我走出消防通道，深吸了一口氣，香水，啤酒，各種味道撲鼻而來，在我的感覺裏，這種味道卻讓我舒服了很多，因為我屬於這種地方，在這裏，我如魚得水。
接下來的兩天，我都沒有去聯係夏巧，因為我知道，等她想清楚，自己會聯係我。
直到第三天，下班之後，我一個人走下樓去，經過大堂，正好看到白小柔。
白小柔好像在等我，看到我走了下來，馬上迎了上來，對我笑了笑：“蕭哥，下班啦。”
“嗯。”我應了一聲，抬腿就要走，可是走到門口，卻發現白小柔跟著我。
我皺了皺眉，可是不等我開口，白小柔就先說話了：“帶我去吃路邊攤吧。”
“我累了，要回家，你也早點回去吧，天晚了，不安全。”
我惜字如金，臉上也是掛著寒霜，可是白小柔接下來的話，卻讓我無言以對，她忽閃著大眼睛，對我說道：“蕭哥，你說過，以後我什麼時候想吃，你都會帶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