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本是黃色的,這裏的沙確實紅色的,因為血!
這是茫茫荒原中為數不多的有水源的地方,也是來往旅人必須要經過的地方,隻是此時的這片象征著生命的綠洲更應該叫作地獄,一片不大的樹林旁,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具屍體,有的傷口處還在流出鮮血,流進土地中,浸染著早已泛紫的沙土。
“老爺,這批商人裏麵也沒有帶著財神令。”一個黑袍男人向另一個坐在樹蔭處的男人說道,他手中的刀還在滴著血,血如同淚珠一般,沿著刀鋒一滴滴地滴在地上,像是在哭訴著什麼,隻不過又該像誰哭訴呢?“不急,肯定會來的。”
黑袍男子更進了一步,小聲說道:“那八珍樓的主人定下規矩,不允許江湖中人截殺來往此處的商旅,八珍樓的主人可不好惹啊,雖然從未在江湖上露過麵,但就是當今的武林盟主也要賣他幾分麵子啊!”樹蔭下的男人揮了揮手,“小牧啊,不用擔心,我孔界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別的不一定懂,但是什麼事能幹什麼事不能幹還是能分得清的。這次武林中出現這塊財神令,很難不引起大的爭端,這蕭盟主為了減少武林出現大的****,就在這出現財神令的八珍樓附近定下規矩,武林中四大世家,九大門派不得出動四十歲以上的人,加入這場爭端,此次爭端不得在它處展開,拿著財神令踏入八珍樓的第一個人的勢力就是這財神令的主人。蕭盟主的麵子,他八珍樓主也不敢不給。也就相當於默許了在這裏殺人的事情,至於殺得是誰,他恐怕沒這個精力去管了。”“老爺英明,是屬下多慮了。”黑衣人恭敬地說道。
“吱吱扭扭”一輛馬車從遠處不緊不慢的駛來。“前麵有水,得在那補充一下。”小四望著不遠處的樹林對李彥說道。“必須嗎?”李彥皺著眉頭看了看那片樹林。“這馬受不了的,下一個水源還有大半天的路呢。”小四忙著應了一句,他可舍不得給他的馬委屈受。李彥嗯了一聲,敲了敲車廂的窗戶,“冰老大,有麻煩了!”聽他這麼說,小四笑了笑“客官不用擔心,這一處平時很平靜的,今天的強盜是意外。”李彥的手拿起了劍,看了他一眼。“那是平時!”
話音未落,從樹林中衝出一隊黑衣人,小四剛張開要說話的嘴馬上閉上了,閉得很緊,然後回頭看了看李彥,見他沒有動手的意思,隻得硬著頭皮去交涉。“這位大哥”小四對領頭的說道。他也是打拚了多年,自然看得出誰是領頭的。“這樣做不合規矩,這裏不能動武,這是八珍樓那位主人的規矩。”領頭的聽都沒聽,提刀就向小四砍去,其他人一見頭領動手,都向馬車衝去。
“叮”領頭黑袍人本應刀起頭落的一招卻被一柄劍擋住了去路。那人一驚,尚未回過神來,劍鋒已經逼近脖頸,正當避無可避之時,又是當的一聲,一把血紅色的刀擋住了這奪命的劍鋒。雙方似有默契一般,同時收手,相互打量了一番。
“不知閣下是何方神聖,剛剛出手冒犯,見諒見諒。”拿著血刀的男人拱了拱手說道。同時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後撤。李彥抽了抽鼻子,“哎,殺了不少人啊。”李彥輕歎一聲。“哈哈”血刀男人並不在意,卻突然問道“財神令在你手裏吧?”“不在。”“你以為我會信嗎?”血刀男人右手慢慢覆在了刀柄上。李彥輕輕搖了搖頭,“不信還問,廢話真多。”
“有命去拿的東西才有價值!”血刀男人看似語重心長地說道。“囉嗦!”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眾人看去,頓時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消散無蹤了,所有人像凍結了一般,一動不動地盯著走來的女子,她的美麗似乎真的能冰凍空間一樣。
“離這遠點!”她對小四說道。然後抬起頭看了看已經保持警惕的血刀人,“災血刀,孔界?”“小姐好見識。”孔界皺著眉看著對麵的藍衣女子,仔細地思索著她到底是江湖上哪號人物。她指了指孔界“我殺他,其他人交給你了。”對李彥說道。李彥點了點頭,孔界的眉頭早就擰在了一起,確實,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跟他說話了,“血刀一出,災延九州。”孔界是個出名很久的刀客了,別的刀客是用刀出名的,而他卻是用血和屍體揚名江湖的。“寧犯雲君劍,不惹災血刀。”一言更是傳遍江湖,雲君劍指的是九大門派中第二大派的遊雲殿殿主雲信,雲信可是江湖巨擎一樣的人物,惹了這樣的人,活下來的可能還是有的,但惹了孔界,就選塊墓地吧。
當然並不是說孔界的武功比雲信高,其實這句話本來是誇讚雲信度量大的,隻是傳到江湖上,被人誤解,反倒是助長了孔界的凶名。但也不難看出,這孔界也絕不會是吃幹飯的。但藍衣女子並沒有絲毫猶豫,拔劍出鞘,那是一柄淡藍色的長劍,很秀氣,很漂亮。
ps:我的書是分故事的,第一個故事叫作殘陽血,由於一直沒弄懂怎麼分卷,就打在章節名之前了,還有,第一章時,弄錯了,不是荒原血,是殘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