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最炫民族風》唱了出來,小依沒笑,倒是把床上的吳非樂的四腳朝天。看著吳非樂,小依也笑了。
到最後,小依跟著吳非的節奏不自覺地跳了起來,更是把吳非樂的眼淚嘩嘩地流。也許這就是旋律的原因,人聽到這種旋律總是想動,不動都難受。
“公子的曲子表達的好直白,不過,倒也朗朗上口。”小依的臉有些紅了,一上來就是情呀愛呀的詞讓這個女孩子聽著就臉紅。“公子,哪有將情呀愛呀的整天掛在嘴上的,太不含蓄啦!”
這倒也是!
……
月圓月缺,時間流逝。
轉眼間,吳非來到吳家也有一個月了。天也不再每天都是雨天,開始看見了太陽。漸漸熟悉了這個古代的世界,按照人們的隻言片語,知道這是書朝,樣子有點像華夏的元朝末年那個樣子,蒙古族統治,走在街上時常遇見蒙古人、色目人。
詩詞歌賦已經非常發達,這不免讓吳非有些失望,本來還指望著通過寫詩、寫詞火一把,不是有很多穿越的人通過寫詩火了,風光一時嗎?不過看來現在是沒戲了,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在書朝,唐詩已經不盛行,宋詞還有前朝時的遺風,無非就是些楊柳岸曉風殘月之類的,兒女情長,卿卿我我,至於那些憂國憂民,興亡百姓皆苦之類的,倒是不多見,偶爾也會蹦出幾句來,但大都不符合時代的潮流而銷聲匿跡,在這裏,那些小家碧玉類的詞曲倒是很受歡迎。
而大江東去,金戈鐵馬,早已被人寫了,成不了名了,就算寫了人們也不大喜歡,要知道在這裏許多詞曲還是通過戲子流傳的,試想正常的男人誰會在大街之上,豪邁不羈地念著“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這人要不是瘋了就是個要飯的,這些救國救民的詩詞大都是一些**又不得誌的人在家裏偷偷摸摸寫的,真要拿到紅房綠帳中,倒是煞了風景,不合時宜,不如“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來得直接,顯得有些情調。
要成名的想法化為泡影,吳非因為有這個想法覺得好笑,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會迷戀被人仰慕的滋味,虛榮!當名人當習慣了,魔怔了,走在路上不被人認出來都不踏實……
這裏是臨安,還有些前朝的遺韻,亭台樓閣,瓦舍勾欄,鬥雞鬥蟋蟀,這樣的娛樂地方倒也不少。沒事的時候,吳非會自己出來轉轉,一路走走停停,有時候望著古代的侍女發呆,看著青樓女子抱著琵琶遮著麵,腦子裏有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隨即又把這些肮髒的想法從腦海中揮去。
沒有手機,沒有電腦,隻能去聽聽曲子。沒有理想,沒有報複,山河破碎,國家興亡,好像與臨安無關,鬥鬥雞,玩玩蛐蛐,聽些戲子咿咿呀呀,挺好,不過,沒有錢,隻能站在外麵聽,偶爾也會給彈唱的母女一些碎銀子,當然,這些碎銀子很少,吳非也沒有錢,純碎是為了表表心意。
有時候小依也會陪自己走走,她的見識倒是挺廣,一開始吳非還以為小依是自己的妻子之類的,到後來才發現,小依也是在青樓的,隻不過,在早些年前,吳家還興盛的時候買下了,成了一個小丫鬟,跟吳非差不多大的年紀,又是從小在一起玩著長大的,一點也沒有當丫鬟的樣子。
吳家很大,有一處很大的園林,方圓好幾裏,假山不少,露瘦透,一看也值不少錢,畫舫在湖邊,使得整個院子多了幾分神韻,一條門廊貫穿裏外,吳家先前是商家,有了錢也要弄個園林附庸風雅,可惜,隻是附庸了皮毛,跟園林的精髓一點不沾邊,頗有土豪的味道,商人學習文人還是需要多讀點書,要不就弄出個不倫不類的樣子來。
不過,這幾年吳家沒落了,禁海商,使得原先的河海生意做不得,臨安又是小農經濟,米糧不需要,外加戰亂頻仍,那些將領會從商人那裏搞點糧草,更是有點入不敷出。商人在這個時候又很不受待見,也僅僅比娼樂地位高點,現在又沒有了錢,生活上倒是不如娼樂過得舒坦。
現在臨安賣米的不如賣布的,一批批的小手工作坊出現,倒是讓臨安的布匹銷往各個地方,而賣米的呢,沒有了很好的運輸條件,運不出去,賣米又賺不了幾個錢,各個地方都有米,雖然沒有這裏的多,但是貴了人們寧願少吃點也不買從大老遠運來的米,都有些沉了。
好在吳家做的是米糧生意,吃喝不愁。可是,這樣坐吃山空終究不是辦法,早晚有一天會把家吃空,吃空了倒也不怕,還有這處園林,賣了之後也能勉強活幾年,為什麼要活得那麼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