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身上的錢早早的花光了,他和同班同學四人仍然呆在遊戲室裏,其中的兩個孩子還在忘我的玩著賭博機,樹和另一個孩子胡軍呆呆的看著。
‘啊軍,要不咋走吧。’樹的雙頰在這煙霧彌漫的小房間裏通紅通紅的。
‘走什麼走,反正沒錢了。’胡軍漫不經心的說道,一起身來,明顯比樹子高半個頭。在樹子班上是頭等的混事魔王,上個星期還和樹子打架,卻意外的被樹子打倒在地,後來不知怎麼玩在一起了。另外兩個,分別是兩人的同桌,一起坐在教室的最後麵,成天吊兒郎當的。
‘要不要一起小便?’樹子說完就往外走了,渾身有氣無力的樣子。胡軍一看也沒注意,當樹子開門出去後,立馬趕了上去,一出門樹子不見了。胡軍站在門口頓時有了氣色,嘴裏小聲的罵罵咧咧的。
‘怎麼了?要打架啊?’樹子從旁邊的過道裏冒出來,也渾身來了精神。
‘以為你自己走了。’胡軍把插在腰上的手自然擺下來,又笑了笑。樹子看都沒看,準備走了。
‘走什麼走啊,他倆贏了錢就分我們。’胡軍又把雙手叉腰上了。
‘天快黑了,我要回學校去了。’樹子的語氣像頓時怯弱,害怕一樣,也沒敢轉頭看胡軍一眼。
‘咦!’胡軍驚喜的發出驚奇聲,直奔樹這邊跑了過來。
‘你要幹嘛?怎麼了?’樹子一時摸不清情況,傻傻的站在哪兒,看著胡軍一臉喜悅的神情,樹子把拳頭抓的緊緊地。
胡軍還沒跑到樹子跟前,就停了下來,順手撿起地上的二十元。並舉著鈔票揮揮手,樹子不知所措了。
‘樹子,剛剛你分了十塊請我玩,我也要分你一半玩。’胡軍也沒敢上去拉樹,樹一臉僵硬的樣子。
‘我不要,你玩去吧。’樹子想了一會兒,努力搖著頭,麵無表情的說道。
‘你兜裏也沒零花錢了,我進去找老板把錢找成倆十塊的。’說著就拉著樹子到了遊戲室門口,並示意樹子站在門口等著。
樹看著太陽也快下山了,自己一個人走回去,肯定會被老師罵的,弄不好把他們說出來,又要讓他們幾個人動火,被同學嘲笑。胡軍已經拿著十塊錢走過來了,樹子皺著眉頭,又假裝不情願的樣子收下了。
‘我倆一塊玩吧。’樹子上前抓住胡軍的肩。
‘好啊,趕快,剛剛幾個大人搶占了幾台機子。’胡軍匆匆的帶著樹進了遊戲室,另外倆人完全成了賭博機的奴隸。
昏暗,狹小的遊戲室裏,汗臭味,煙霧久久充斥著這裏,把一朵朵白色的小花,染成黑色。這裏看不見高高的大樹,聽不見潺潺的河流,聞不見舒爽的草地。
他們各自是被夜空遺漏的明珠,還未曾知曉前方的警示,然而卻沒有人會指點他們前進的方向。
晚上十二點多,四人翻過學校的圍牆,偷偷回宿舍了。他們很僥幸,宿管員今日請假不在。四個人一回宿舍也沒談論什麼,其他的幾個同學早已睡熟了。
一個星期才剛剛開始,幾個人已經身無分文了。
第二天一早,花兒在樹子的窗口叫他。樹子裹著秋宜出來了,外麵的草地上都打霜了。
‘拿著。車費我有哩,省著用。’花兒說完,便開始急忙忙走開了。樹把幾塊錢藏起來了,一早上沉默寡言的。
沒過幾天,幾個爛兄爛弟又緊密的玩在一起了。終於等到放假了,幾個人才痛痛快快的各自回家了。
姊妹四個一齊到了家,花兒詢問樹子話呢。月兒把星子悄悄招來,倆人在小河邊呢。大葉子楊枯黃的葉片洋洋灑灑的掉落著,因為沒有風。星子靠在大葉子楊粗壯的樹身上,等月兒發話哩。月兒一愁不展的,看上去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星子等了一會兒,有點不耐煩了。月兒才急忙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