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的聲音瞬間把蕭之凡從回憶中猛地拉回。他落寞地一眨眼,苦澀緩緩流過唇邊,不停回轉。

服務員剛準備接過蕭之凡遞來的三張百元大鈔,卻在碰到他指尖的時候被蕭之凡收了回去。

“我用支付寶。”蕭之凡淡淡說。

“哦,好的,這裏掃二維碼支付就行了。”

付完款後,酒吧服務員一步三回頭,這人可真奇怪!癟癟嘴,他搖搖頭,應該是失戀了吧?

威士忌不過一分鍾就送了上來,蕭之凡先是抿了一點,漸漸的,他越喝越猛,就當這40度的烈酒是純淨水一般。

昏暗的酒吧,燈光撲朔迷離,其他酒桌的人們玩得可不熱鬧,隻有他,靜靜地,一杯一杯地灌自己。

“我會離開,忘掉曾有過著世界,有你;哀悼誰又曾有過愛戀,落花似的落盡,忘了去,這些個淚點裏的情緒。?我喜歡著林徽因,喜歡她筆下的她,她忘了,我也忘了。

--湯倪”

蕭之凡從上衣口袋裏掏出這張卡片,在微弱的燈光下蹙起眉頭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那是她寫的,留給蕭之凡唯一的離別語,也是蕭之凡唯一尋找她的線索。

湯倪,執意的忘記是自欺欺人。如果我願用一生來回答你,你還會不會站在某個路口靜靜的等?

倏地,蕭之凡用力地捏緊手中的那張卡片,“世界再大,我也會找出你!”

可這話卻梗在了喉嚨裏,那被烈酒焦灼的喉嚨。

一瓶威士忌早已見底,蕭之凡卻還是很清醒,這是他第一次痛恨自己這所謂的千杯不醉。

走出酒吧,他看著那輛奧迪,剛準備邁步,竟又聽見了湯倪的聲音,“不要酒駕,機師應該更懂安全的意義。”

此刻她關心的話語就像針,狠狠地戳刺著蕭之凡早已蒼痍的心。

最後,車就停在了酒吧停車位,蕭之凡選擇打車回了家,一開門,一條大狗就跳到了蕭之凡的懷裏,隻是脖子還伸長著看蕭之凡後麵有沒有另一個人。

沒看到任何人的肥團將頭縮在了蕭之凡的懷裏,蕭之凡摸摸它的腦袋,“還想著她?”

肥團一聲輕輕叫喚,眼淚汪汪地看著蕭之凡,眼神裏充滿著祈求。

“你知道的,她沒告訴過任何人她去了哪裏。”

“汪……”

蕭之凡抱著肥團坐在沙發上,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肥團胖嘟嘟的身體,順著它的毛。

茶幾上擺著一本書:林徽因的《你是人間四月天》

湯倪離開了,她帶走了所有的東西,卻唯獨留下了這本書。這也成了湯倪在這兒生活過的唯一跡象。

從她走後,這本書就這樣靜靜地躺在了茶幾上,沒有一個人碰過它,即便它的封麵上都已蒙上了一層細細的灰塵。

這是她唯一的痕跡啊!上麵或許還有她的指紋……蕭之凡怎麼可能會允許誰人碰它?

靜靜地看了它好久,蕭之凡終於還是將它拿了起來,用紙巾擦幹淨它的扉麵。

隨意翻開了一頁,《記憶》

在記憶的梗上,誰不有兩三朵娉婷,披著情緒的花,無名的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