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水嫣一直在煩惱,她知道自己應該去參加玉清蝶的喜宴,可是……易殤他……應該也回來吧,自己見過他一麵,他似乎過得不錯,已經是王爺了。達成了心願的他,現在過的應該很開心吧……
雖然一直覺得自己已經釋然了,可為什麼再看到他的時候還是會心痛,還是會控製不住自己呢?
五年來,一直刻意的去忽視他的消息,以為這樣就可以不去想,就不會再心痛了,可是……自己還是動了情……
聽人說,他去的王妃早逝了。
聽人說,他在戰場上十分英勇。
聽人說,很多女子都想嫁給他。
聽人說,他每年都會消失一段時間
聽人說……
尋王大婚前夕,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口,馬車後還跟了一隊士兵。
守門的侍衛一看,便隻是某位朝中重臣來了。能有如此排場的重臣,除了寒親王,還能有誰?於是趕忙上前迎接,又遣了一名侍衛前去通知尋王。
“梓深(寒親王,姓易,名殤,字梓深),你可來了!快來給我瞧瞧,可別長的讓我認不出來了!”易尋一出府門便嚷嚷道。
易尋與易殤的父親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所以兩人自小便十分要好,直到易尋的父親在易尋十一歲時接任尋城,兩人才分開。那時,易殤十歲。
易殤挑眉一笑,大步跨下馬車:“尋,你可真不夠義氣,這麼多年也不曾來看我,枉我對你思念的緊!”
“嗬嗬……”自知理虧,易尋隻好摸摸鼻子。這幾年來,一直陪著清蝶,早把易殤拋到腦後了,要不是此次成親,兩人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再見,“這不是忙嗎,來來來,我帶你參觀我的王府,順便讓你見見你嫂嫂。”
“好,走!”
然後,二人攜手走進王府。
“春夕,王妃呢?”帶著易殤來到玉清蝶住的蝶院後,易尋卻沒找到玉清蝶。
春夕放下手中的水桶:“回王爺的話,王妃在佛堂誦經。”
“佛堂?她怎麼會去那裏?”
“奴婢聽冬月說,好像是要去祈禱。”
“原來如此……”易尋麵露疑惑,卻聽得易殤道:“堂嫂還真是個妙人!”
玉清蝶自從玉水嫣那兒回來後總是有些心神不安,卻不知是哪兒出了什麼錯。前思後想,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索性出來散散心。不知怎麼的,走著走著就到了佛堂門前。思索再三,還是決定進去拜拜。
如來佛祖一向對九姐妹極好,自小便十分嗬護她們,有時她們犯了錯還會到如來那裏去躲躲,等父皇母後氣消了再回去。自知自己私自下凡的事決計是瞞不了如來的,倒不如主動認錯,順便求個解決之法。
“如來爺爺,如來爺爺,你在嗎?”玉清蝶輕聲喊道。由於侍婢還在外麵,清蝶不敢太大聲了。
過了半晌,才聽見一個十分深沉的聲音傳來:“五兒,你又惹事了!”語氣中不僅有著責備,還帶著些寵溺。
“如來爺爺,我知道私自下凡不對,也不應該愛上凡人,可是我是真心想和易尋在一起的,你能幫幫我嗎?”
“五兒,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俗世之物,一切皆為虛幻。何苦留戀過多。”
“如來爺爺,你就幫幫我吧!”
“……有人來了……”
易尋剛推開佛堂的門,便見到玉清蝶一臉怨氣的盯著自己。摸摸鼻子,自己好像沒做錯什麼吧……
“清蝶,我找你好久了,梓深來了,在前廳等著呢。”
“哦……我……就來。”說著,戀戀不舍得看了一眼佛像,遂跟著易尋出了佛堂。
萬籟俱靜之時,隻聽聞從佛像那裏傳來一聲低語:“哎!又是一對癡情人……”
易殤在前廳喝了半盞茶,才見易尋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後麵還跟了個青衣女子。
“梓深久等了,我自罰三杯。”易尋進來後,見那以上隻是瞟了一眼自己,便知道他生氣了,雖然知道他隻是在開玩笑而已,還是先向他告罪。
“嗬,好啊,三倍流芳,如何?”
“流……芳……?梓深,你別開玩笑了,我一杯流芳都挺不過去,還別說三杯了,還是換個酒吧!”說著,還不忘抖兩下,以示自己膽小。笑話,流芳是什麼?那可是天下酒中之最,不僅是因為它僅僅一壺便要千兩銀(一兩黃金=一百兩白銀,一兩白銀=一百個銅板,一個銅板=五十鐵幣,平常人家(一家五口)一年花銷大約二兩銀子),更因為無人能三杯不醉。流芳是玉竹樓的招牌酒,也隻有玉竹樓有,而且還是限量供應,一月隻賣十壺(一瓶酒=五壺酒,一壺酒=十杯酒)。曾經有人為了挑戰它那“無人三杯不醉”的奇跡,不惜花重金買下一壺,結果隻喝了一杯便開始胡言亂語,第二杯還沒喝完便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