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因為東方百裏的怒袖一揮,吹胡子瞪眼地硬聲說不想看到君無墨和東方夙兒回門,東方夙兒一天整理整理嫁妝和鋪子,打發了一群別有用心的丫鬟,倒也是清閑得很。雖然她並不清楚自己老爹這一舉動是否是刻意為之,但想到不用再去看相府那一張張嘲諷的惡心嘴臉,心情也好了不少——誰閑得沒事幹,喜歡給自己自找不痛快呢?
鈴鐺卻為此有些憤憤不平:“都怪那狐妖,要不是他,相爺怎麼可能……”
“依我看,如果爹爹是個為這些事就衝動的人的話,他這‘權傾天下’也算是名不符實了。”平靜如水的聲音緩緩地截斷了鈴鐺的抱怨,手中的一根銀針在繡布之間靈活地來回穿梭,每次落針似乎都是不假思索。
“啊?可是主人……”
東方夙兒側了側明目,幽深漆黑得如黑曜石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戲謔:“你似乎對他妖的身份很介意?”
鈴鐺一聽這話隻覺得嗓子一噎——自己嫌棄人家是妖?她自己不也是蓮花妖麼?
看來在主人身邊呆久了,都忘了這一茬了……
丹鳳眼閃了閃,她嚅囁道:“誰叫他是狐妖。”言下之意是因為狐妖的身份在妖的世界裏也算低的嗎?東方夙兒不語,隻是若有所思地繼續繡著手帕,雖然還沒繡完整,但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到的是個雪白的狐狸的輪廓。
與此同時,在禦書房始終擔當皇帝身邊的“守護傘”的君無墨,剛毅挺拔地站在那紋絲不動。
慕容鈺誠看著此番情景,每每批閱上兩本奏折,都要忍不住看一眼,每看一眼英俊的臉就黑上一分。最後終於忍無可忍:“準備不回府了?人家姑娘就算再惹人厭,你也已經把她冷落到偏院,還和她吃穿用度都分了開來。你們幾乎就是兩世界的人,誰也見不著誰。現在你這樣難道是準備讓朕把這禦書房給你改裝成你房間不成?”
君無墨依舊巋然不動如山地站著,連個單音節字母都沒發出來,隻是餘光瞟向了房梁。
慕容鈺誠見此咬咬牙關氣呼呼地坐了下來,隻覺得所有話都好像打在棉花上,哦不,是打在鋼板上,沒能打動反而惹得自己一身疼!此時,我們的皇帝終於頓時領悟了這君無墨的存在就是為了刷自己的怒氣上限的!
然而,他屁股剛一接觸龍椅,隻聽“啊”“砰”兩聲接踵而至,聲音之大驚飛了樹上的倦鳥,振落了幾本沒有放好的剛批完的奏折。
“啊啊啊,痛痛痛!”隻見一個淺綠色的身影一邊“哎喲哎喲”地叫著,一邊揉著剛剛與地麵“親密接觸”的屁屁,踉蹌著想站起來,但跌跌撞撞地費了好幾次功夫才起來。見此,慕容鈺誠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君無墨,正好見他收回袖口中的小刀……
小人兒剛起身就不顧身子一震顫後帶來的讓他齜牙咧嘴的疼痛,跳得老高:“皇兄,我我我不是故意在這上麵的,額……”看著自己皇兄山雨欲來的樣子,他脖子悄悄地縮了一縮——皇兄好像,生氣了!哼哼,都怪八哥,淨出餿主意!害得自己為了看到皇兄吃癟的場景差點把小命交代了!還有君統領,都怪他武功太好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