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在如墨染成黑色的夜空中,時不時能聽到大雁成隊地略過時翅膀扇出的“撲棱撲棱”聲。
此時此刻,如果說靜這個字是最適合形容此時的環境,那麼最能形容此時的氛圍的非壓抑莫屬。
對,皇宮內外靜得詭異、靜得讓人有些慌張,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果然下一秒——
“有刺客呀!來人——”尖細的聲音從大瀝皇帝的寢宮發出,如同平地驚雷,立刻把皇宮上下炸開了鍋:
“保護皇上!護駕啊!”
“護衛隊隊長在哪!”
“皇上,皇上呢!”
“……”
顯然,他們是沒有看到就在寢宮旁邊一棵樹上藏著的人兒的,隻見那一身黑色緊身衣把樹上的人兒的身材裹得玲瓏剔透,全身上下隻露出一雙清冷伶俐的慧眼,隻見她眼神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隨後一個晃身便在亂成一鍋粥的皇宮中消失了。
然而眾人所心心念念的皇帝正悠然自得地坐躺在書房的龍椅上,嘴角含著一抹不知名的笑:“他動手了?”溫潤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戲謔。
卻說站在他底下的男子隻是冷淡地丟給眼前一身金黃的他一個眼神,連個頭都不點一下。
“喂喂喂!君無墨,你給朕說個‘嗯’會死嗎?”年方二十幾歲的皇帝抓狂了,從小帝王家養成的氣質在這一刻順利破功。
為了賣一個一國之君的麵子,一身黑衣的君無墨開口了,但這話讓年輕的皇帝差點氣岔了:“囉嗦。”
皇帝旁邊的永慶公公見此立刻上前打圓場:“君統領,不知這次丞相采取了什麼行動?”找到一個台階下的皇帝慕容鈺誠給自家心腹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後,立刻正了正氣場:“說說吧,這次東方百裏又做了什麼好事。”
就算和皇上感情再好,也得有個度,畢竟是君臣。所以這次,君無墨也沒有再去給慕容鈺誠找氣受,直截了當地拿出一卷金燦燦的聖旨。
年輕的皇帝看了看,疑惑地看向依舊默不作聲的君無墨:“聖旨沒有被偷?”
話音剛落,君無墨一抖,隻聽“唰”的一聲展開聖旨,雖然旋轉了90度,但是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相府二小姐?
二小姐?二小姐!慕容鈺誠氣得牙齒狠狠地磨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字兒:“好個東方百裏!竟然篡改聖旨!”
皇帝的位子剛剛坐穩,一切少許安定後必定是要選妃選後的,大瀝的這位皇帝的後位還懸空無人,然而除了太後之外無人敢去和當朝丞相東方百裏搶這後位。原因無他,皇帝就是個夾在太後一黨和丞相一黨的木偶,而且還是個想起來就被兩股力量中的一股扯過去上演一場戲碼,想不起來就丟一邊去看著兩股力量大撕特撕的破木偶。
身為皇帝,除了護衛隊統領君無墨是他自己的力量之外,沒有軍隊,沒有權利,沒有美人……簡稱“三無”皇帝。一上朝就聽著兩派你一句我一句地爭,下朝後就看著幾個胭脂俗粉的美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