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啊,你應該知道我今天讓你來所謂何事吧?”楚老爺子笑嗬嗬的開口
夏慊放下茶杯,微笑道“不知”
楚老憋了一口氣,依舊笑道“你不知道吧,楚氏和夏氏,這兩大集團一開始是由我和你爺爺共同建造起來的,看著它們由一家小小的企業變成如此巨大的經濟團體,然後又分裂成了楚氏和夏氏兩家企業各自發展……我相信,如果夏老還在的話,也不想夏楚兩家反目成仇啊。有句話說的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楚老如此說,看來是責怪自己不念舊情了。
夏慊也不介意“楚老既然說開了,我也不掖著。若不是安熙打著夏氏股權的念頭,還當真敢動小橙,我也不會如此。我夏家雖小,但也不會任人欺負。”
楚老心裏哀歎一聲,他就知道夏慊不會這麼好說話,虎父無犬子啊。
“我知道此次安熙做的是過分了一點,但不是也沒傷到子橙嗎。我一定好好教育教育他,讓他上門給子橙賠禮道歉?”
夏慊見楚老如此輕視,頓時冷下臉來“如果傷了子橙,可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簡單了。”
楚老見他左右都說不通有些急了“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小熙”
夏慊見楚老真是有些急了,心想還是要念著舊情給些麵子,本來製裁安熙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於是想了想便說“放過也不是不可以,隻要將安熙名下的企業都轉給楚烈,並且送安熙出國,我希望一年之內不要在國內看到他的身影!”
“不行!”楚老想也不想便拒絕“交給別人可以的,但是楚烈不行”
“既然不行,那就免談”夏慊起身便要走,既然談不攏又何必浪費口水。
“等一下,”楚老製止他的動作,不解的問“你為何如此幫助楚烈,雖然你們是好朋友,但是楚烈的得失與你而言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夏慊聞言,眉頭一皺,又坐回位置“楚老,有些話原本我並不想說。我隻想問一句,阿烈,難道不是您的親孫子嗎?雖然我不知道他做了什麼讓你如此的生氣,但是,楚烈從小便被丟到國外,無依無靠的長大,你可有多問一句?”
“他完全有實力能開創自己的天地,但是依然回來撐起楚氏。說實在的,楚氏這一代除了阿烈之外,還能有什麼指望?楚氏早已經在走下坡路了,我相信你不會看不出來。”
“於情,阿烈對你們實在已經仁至義盡。以你對他的作為,在我看來,就是脫離關係也不為過。於理,阿烈不怕丟了楚氏,他有能力,還有我。沒了楚氏,他會有更光明的前途,但是楚氏,也許就撐不了多久了吧?”夏慊微微含笑,有些嘲諷的意味。
“你懂什麼?如果不是楚烈,小木和小冰也不會死!他根本就是楚家的罪人!”楚老突然激動,手捂著心髒,臉上盡是痛苦的表情。他知道,這種痛苦不僅僅是由身體帶來的。他在楚烈的身上看到過,同樣的痛苦。
楚木和楚冰的死,他是知道的。據說是一次車禍,楚烈的父親和姑姑遭遇不幸……看來,這其中還有楚烈的原因。
夏慊走過去,扶著楚老拍拍他的背部,給他順氣“楚老勿動氣,是我沒有思慮周全。這些年來,我和阿烈共同扶持,走到今天,他的苦楚我都看在眼裏,所以才心疼他。”
夏慊見楚老的表情有些放鬆下來,接著說道“我剛剛遇到阿烈的那段時間,他幾乎每晚都被噩夢驚醒,有時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雖然我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但是阿烈那時候還小,無論是何種意外,都不是他有意為之,更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楚老,這麼多年的懲罰還不夠嗎?”夏慊問道,楚老有些愣神了。
夏慊站了起來,歎了口氣“若楚老堅持不把公司轉給阿烈,也行。但我一定會勸阿烈脫離楚氏,你們沒有想過補償他,他更沒有義務為楚氏做貢獻。還有,安熙必須出國。”
夏慊想了想,又說道“楚老可知道,一把筷子結合在一處,便很難被掰斷。但若是分散開來,便容易夭折。不管於情還是於理,都請楚老好好的想一想。”
“今日多有得罪,告辭”夏慊說完,見楚老陷入了沉默,便不再打擾,退了出去。
夏慊沒有再回公司,而是回了家。他曾無數次的勸楚烈放下,但是他自己呢?
那無數次噩夢裏的血肉模糊……那些年的痛苦、怨懟、思念和寂寞……就真的能放下嗎?不!他不能原諒,他憑什麼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