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 除了他還會是誰?(1 / 2)

菩台,這個人會是你麼?

雖然,白羽麵具遮擋住了他的臉,長戟劍鳴也掩蓋住了他的聲音,可,往事一幕幕回現,他身上真的有太多太多的疑點了。

凡間第一次相遇,他為何會主動出手幫我?一介凡人的他,如何能夠一眼就能看穿我的真實身份,如何能夠知道將我身上的魔族氣息掩藏住,後來獨上靈雲山上,他又如何能夠一個人自由往來於靈雲山與魔界之間,幫我將小瑤從魔族找到,還有,認識最初,兩人還沒有見幾次麵,他就幾次三番地想要從我口中打探到紫蓮身上舊傷的情況了。

可疑種種,種種可疑。

在與紫蓮從萌少府邸趕回靈雲山之前,他也曾問過我,而那時自己還傻的不得了,還一心把他當作好朋友去看待,對他一絲一毫的戒備都沒有,便什麼事都對他說出了。

後來,半路遇襲,我想那個白羽麵具男就是他了。那一天,改變原來路程,轉換另一條路趕回靈雲山上的消息,除了我和紫蓮還有他以外,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能提前在半路之上設埋伏,能夠在紫蓮受傷之後及時趕到我身邊的人,除了他,還會有誰?

天邊一聲琴吟,驗證了我心中的猜想,從來未曾覺得上古神器月弦琴所奏出的曲調有如此這般的駭人難聽。天上地下過境的鳥獸皆無一生還,百萬妖兵的性命,他仿佛都已經無視,隻有殺戮是他此刻最想要的,倚身坐於妖鳥頸上雙手瘋狂的在琴弦之上撥動。

天地間似有狂風席卷而過,眼前視線被風沙彌漫的一片模糊,琴音聲急促,愈發刺耳,如利器在耳邊刮響一般,刺耳難受的不得了。

眼前奔跑來往的人,手上的兵器皆已經丟落,往相反的方向跑去,何謂人肉白骨,我隻看到了毀天滅地,這一曲曲殺人樂章,如嗜血狂魔,將整片綠林染上一層層腥紅色血霧。

我右手緊捂著胸口,朝著琴音發出的方向蹣跚前行著,每走一步,胸口處便牽扯出來一陣要命的巨痛,眼睛裏,嘴巴裏,鼻子裏,耳朵裏好像都有濕液流出來,我知道那是什麼,與胸口前流淌依舊的濕熱一樣,是血,可是眼下沒有時間去管它了,抬起胳膊將眼角邊上的血水擦去,待視線略微清淅了一些之後,踉蹌著步伐繼續往前走。

紫蓮一人對千萬魔兵,我心憂他安危,因為不知與萬千魔兵相持,他是否能全身而退,此刻,八荒哀鳴,九州島覆水,天地皆為一片混沌,妖氣重重,我擔心他一去無回。

眼前,抬頭,妖鳥頭上撫琴的妖男已坐身鳥頭,雙膝之上擺放著月弦琴,豔色喜袍在風中鼓動飛舞,黑發如瀑肆意張狂披於身後,可堪地域修羅。可紫蓮卻已不見蹤影,不知去向何處。

“師父,師父。”

血泊中奔跑的人群,仿佛都已經變成了一道風景。我一邊走著一邊扯破了嗓子大聲叫喊著他,低沉暗啞的聲音從喉嚨裏艱難發出,在這鬼嘯劍鳴的世界中,很快被呼嘯而過風聲湮沒了。

步伐一步一步接近,琴聲卻意外戛然而止了,白羽麵具男從鳥身之上站起,一手垂於身側,一手斜抱著月弦琴,低下頭目光幽幽看來,漆黑如墨的眼眸裏沒有一絲情緒。

我回過頭沒有再去看他,繼續在堆若小山高的人堆裏翻找著紫蓮,心裏很希望自己找不到他,希望他隻是隱藏在了某個我看不到的地方,他不在這裏。

“你這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