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身上一件素的不能再素的白裳,換上了小瑤為我精心準備的翠色流仙裙。衣襟口處用緗色絲線勾勒出了幾瓣栩栩生動的蓮葉形花紋,荷葉形廣袖,青碧色錦布縫邊,裙子多有三層,穿在身上略有蓬鬆,有些不怎麼方便,我忒不舒服甩了甩長及地麵的曳地長袖,真發愁自己等一會吃飯的時候,該如何伸出胳膊下筷子。
“還要戴啊?”
在靈雲山上大部分時間都是男兒身打扮,腦袋上麵哪有戴過這麼多的玉簪步搖還有這一朵朵的貼花,逃出靈雲山上之後,與菩台在人間生活的那一段日子裏,雖然也有過一身女兒身裝扮,可那時候發上最多不過插上幾支銀簪罷了,哪有像今日這般隆重,一次性將以往所收集的那一些金釵玉簪一並用在頭上,腦袋瓜子還真是有些承受不住。
“公主,你就別發牢騷了。你當真以為魔尊對於你逃出魔界所發生的那一些事情一無所知麼?怎麼可能,你逃出魔界尋找紫蓮仙君的事情,其實,其實魔尊早就從長老們口中得知了,而且還知道你拜師靈雲山門下的事情。”
“什麼?”我心裏騰地一驚,手中旋轉著的木蘭簪也猛地一下子插入了掌心,隨之一陣稚心刺痛從掌心處傳來,痛的我直皺眉頭。我隨手將流出來的血液用手背抹了抹,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管它了,將折斷了的木蘭簪隨手丟下,轉過身一臉害怕看向小瑤,緊張道:“這不可能啊!這些事情他怎麼可能會知道,他不可能會知道啊!
如果他真知道了,以他那火爆脾氣,方才怎麼可能會同我說說笑笑,還邀請我去築雨軒同他一起吃午飯。”
小瑤無語白我一眼,手上玉簪剛欲往發上插入,眸光往下瞟來,卻突然驚叫一聲,嚇得我一跳,“怎麼,怎麼流血了?”
看著她那焦急的模樣,我笑了笑,“失手,隻是一時失手傷到了而已,這沒什麼。”連徒手拔鱗片的痛楚,我都受過了,這世界上似乎也沒有什麼痛不能忍受了。
她目光埋怨看我一眼,慌慌張張跑去拿來錦布,將我掌心之上的傷口包紮,一把動作輕輕包紮,一邊輕聲責備道:“失手,失手,總是這般不小心,這若是讓魔尊看到了,又得要責備奴婢沒有照看好你了。你到外麵闖外了禍,回到了魔界,就不能消停幾日麼?”
“哪裏闖禍?”
對於靈雲山之行,她以闖禍來定義,我拒不承認,“我隻是出去見識見識了一番外麵的世界,現在不是回來了麼,哪裏有什麼闖禍!”
“是哪裏沒有闖禍才是。”手上布條輕輕綁上,她秀眉緊擰道:“公主怕是自己闖了禍,到現在都還沒有察覺到。今日下午去築雨軒吃飯,公主以為隻是吃飯這麼簡單?”
“不是吃飯還會是什麼?”我不甚在意道:“好歹我是他親妹妹,就算是真的跟仙界之人有所牽連了,他也應該不會把我怎麼樣。”
小瑤撅嘴道:“當然不會把你怎麼樣,誰讓你是魔界的公主,是魔尊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可是公主你闖禍之前,可有為伺候你多年的那些奴婢好好想過,您若在外麵出了事情,闖了何種大禍,伺候你的那些丫鬟隨叢們可是都會被你所牽連。”